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像清隽澈那樣沒臉沒皮不要命地沒底線的死皮賴臉,起碼作為寂晉城的我不行,我先開口,“是不是我的存在讓你很不自在?”照他所說,他去鴻城視察‘希望’,是為了了解我的為人,有朝一日可以和我真心相處。我不是該覺得感動才是?為什麼我會覺得很沮喪和悲哀?象我這樣的身份處境,就不該奢望什麼長情的相伴,哪怕隻是短暫的真愛,也是幻想而已。
“是,”他很直接的承認,絲毫不在意我的感受,“這世界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要臉的人很多,但是我不得不承認在這類人之中你絕對是個極品。我看了你這次入院全身檢查的片子,除了胸口那一刀,你身上大大小小的創傷簡直是驚人,頭骨處,胸腔處,每一處都可能是緻命的,你是不是覺得在死亡邊緣試探是件很刺激的事情?你是不是覺得憑你的智商每次都能計算精确地和死神擦肩而過?人不可能每次都那麼幸運。寂晉城,我問你,如果有一次算差了一小分,你真的死了,所有的算計又有什麼意義?”
“哼,”我牽了牽嘴角,突然覺得氣悶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算計?你是不是認為我是故意摔這一跤博你同情?”
“是。”他說。
“我明白了。”在他眼裡我已經是這樣不堪的一個人,說起來這還是我咎由自取,試圖解釋并沒有任何意義,“既然如此,你還讓我留在醫院等你回來,是不忍心看到我死,還是覺得我就此死了不夠你解恨?”
“你真會死嗎?”他一臉懷疑地看着我,“我隻是怕你一會兒人沒了,突然又死灰複燃。”
對了,他早就解釋過,留我在他身邊,隻是方便他随時知道我的動向,免得我暗地裡搞鬼,我再三問他同樣的問題,都蠢到什麼程度了?我牽着嘴角露出一個愉快的笑容,“我知道了,我會好好養傷,醫生讓我出院之前我決不會離開,你放心回長捷吧,我不在,公司更需要你,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沈夢離開後,我拉鈴叫來主治醫生,“這幾天我會專心養病,不見任何人,請轉告所有來探病的人,有事等我出院再說。”就暫時讓沈夢以為我還是那個不要命不要臉也要賴上他的清隽澈吧。
我把掌中機關了,一心都放在配合治療上。
五天後,我被準許出院。
我去快遞公司,把五天沒開的掌中機托運給林翦璃,附上字條,“寂晉城的時段已結束,請不要找我。”
然後我回小樓,确認沈夢不在才進入小樓,找到那張房契,一撕為二,帶走了有我名字的那一半,把沈孟烶那一半留在原處,用最快的速度清除完小樓裡所有我的物品後就離開了小樓,用現金買了輛千把塊錢的破車上路,離開了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