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得挺幹淨啊,連我都敢騙,我看你大概以為死是一件很爽快的事。帶走。”科馬拉一說完就站了起來。
“别,别,有話好說。”我一手攀住窗框,死賴在座位上,跟他回去就全玩完了,在這裡死了起碼還有目擊證人。
四個警衛一擁而上,拽着我就走,我連跳窗逃走的空間都沒。
不過說起來跳下去也沒地方逃,我就省省那力氣,免得腿斷了以後有機會逃也逃不走了。
杜安斯混在人群裡,一臉焦急地看着我被人塞進車裡,帶走了。
他一個人,再神勇,也不可能在這麼多支槍下把我安全地救走,唯一的選擇,隻有不要動。
我的掌中機在其中一個警衛的手裡,隻要掌中機在,我就有一線生機。
我坐在科馬拉一對首,低頭想着對策。
車在兩隊警衛的守護中,慢慢向城外開。
“不着急擔心,你離死還有點時間,不如和我聊聊天,說說你這兩年的經曆。”科馬拉一換上了一副慈父的安詳神态,一邊抽着警衛給他點上的煙,一邊笃悠悠地開口。
我擡頭看了一眼跟着車在外面跑的警衛隊,這樣子跑出城,是要把人累死啊?“我?我的經曆有啥好說的,不如讓我敬仰一下您的光輝歲月吧?”
“現在想着舔,太晚了一點吧?”科馬拉一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不吃我這一套。
“嘿嘿,我是真感興趣。”我擡起綁在一起的雙手,用手指撓撓頭,“以前不懂事,錯過了進您家門的機會,出去闖了一陣,撞了鼻子,才知道能傍上您是件多幸運的事,現在後悔也晚了,女婿做不了,和您女兒套個朋友關系,也能借點光。”操,不吃這一套,小爺才不信這個邪。
科馬拉一看了我一眼,眼光裡充滿質疑和威脅,“小子,你膽子可真不小。”他沖我身邊的警衛遞了個眼色,那人擡起了拳頭。
我說話之前就做好了挨揍的準備,一看這情形,趕緊用已經擡起的手臂抱住頭,直着嗓子嚷嚷,“别打,别打,我說的是實話,實話不好聽我不說了,您要我說啥,提個醒啊,我照說,我照說。我腦子不好使,一直都不會說話,不要怪我啊,要怪,怪我媽。”
警衛打不到頭,坐着捅腰眼距離不夠,隻能貓着腰站起來,繞到我前面,用槍托砸了幾下。
疼疼,我叫得比豬慘。
這車再大也空間有限,長槍槍托打在我身上,槍口離科馬拉一就近了,他大發慈悲,揍了沒兩下就阻止了他警衛的暴力行為。
科馬拉一最讨厭擅長耍嘴皮子的人,在他面前一定要少說話,不問千萬不要開口,問什麼答什麼,回答要能一個字說完的,最好不要說兩個字。我怎麼把這茬忘了?
“現在知道該說什麼了?”他皮笑肉不笑地問我。
我搖搖頭,“我不說,你說。”
“我就想聽聽你的經曆,不想挨揍,就乖乖給我交代。”他顫悠着橫肉抽他的煙,“你既然那麼能說,一定要把故事說得生動些,不要讓我這路上悶到。”
我嘴上胡亂敷衍他,腦子自打他嘴裡蹦出帶走兩個字以後就沒停過,科馬拉一這是要幹什麼?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把我綁架,是受了啥刺激要直接和老夫人和林氏帝業叫闆對着幹?還是要利用我威脅老夫人和林翦璃為他辦什麼事?我原以為他是為了科馬來西亞的事來教訓我一下,讓我以後在他面前夾着尾巴做人,現在看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如果他是出于什麼原因要把清君一族從古非度連根拔除,那麼我就是他釣清君臨上鈎的誘餌,隻要清君臨一上鈎,我就死定了。如果他是要利用林氏帝業為他辦什麼事,那麼我暫時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到底是哪種情況我必須在進入他城郊基地之前弄清楚,否則等子彈進了腦袋,我就再也沒機會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