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合适工具,再牢固的鎖,都不是問題。對着大門的監視器被我動了手腳,遠程操控的人能看到的,就是我戴着遮陽墨鏡呆站在門口等人來應門的側影。大門洞開,裡面都是運行良好的監控器材,但沒有人,也沒有近期有人住過的痕迹,這裡應該有段時間沒人來過了,沒人來,并不代表被遺棄。我留着大開的門,開車走了。
相信很快就會有人上門來找我的麻煩。
夏澳治安良好,但不代表沒有小偷,這裡雖然偏僻了一些,離大路不算遠,交通還挺方便,總會有愛閑逛的人留意到庫房門一直開着,裡面的器材沒人看着,忍不住手癢,去老虎頭上摸虱子。
動過手腳的監控器在兩小時後會恢複正常,之前會有一段空窗期,不過它會忠實地記錄我到達,敲門,在門口傻等,然後離開的這一段記錄。而撬門和門打開這一段,在監控器的眼裡,根本就沒存在過。
最後是遠程監控的人先看到大門開着趕過來關門,還是小偷先看到進去搬空庫房,隻能看傅郁彬的運氣了。
借着科研的借口,未經人同意,全程監視他人行蹤,吃飯睡覺上廁所洗澡滾床單都不放過,就憑他幹的這些事,今天的懲戒實在算是輕的,大緻是應該五花大綁,底褲剝掉,當街示衆,才能解恨。
當天晚上,溫晚私宅小區的保安系統被人黑了,兩小時後自動恢複正常,什麼問題都沒查到,唯一的收獲,就是有人在系統裡埋了個文件,給我留了個短信,約了個見面的地方。
禮尚往來,有點意思。
我欣然應約。
大早七點,來人和我都很準時,掐住點到位。茶香四溢,文苑吧很有小資情調,和對面坐着的這人的神情裝束格格不入,顔色上卻是相得益彰。
“自我介紹一下,寂師城,該稱呼你寂董,還是清君總裁?”來人眉目冷峻嚴肅,神情如鐵闆一塊,沒有一絲笑意,坐姿端正如青松挺立,服帖筆挺的軍綠色夏裝外一雙胳膊的長線條肌肉緊緻,不是大隻的那種但充盈着源源不盡的力量,那身形不是健身房裡出來,而是一直保持着高強度野外訓練,從來沒有松懈過。
若是一定要把人和背景牽扯到一起,這人就好似一隻用來裝茶葉的線型鐵罐子吧,無論上面的山水畫多有意境,罐子外型線條多流暢,裡面的茶葉有多名貴,抓上去的感覺就是冷硬兩字。
“随意。”反正兩個都不是我的本名。寂師城,寂晉城,這麼巧,光聽名字,還以為是兩兄弟碰面呢。
“說吧,找傅郁彬什麼事?”他說。
華海大出來的,都知道寂師城和傅郁彬是搭檔,在學校時形影不離,出了學校,卻從來都沒在同一個地方出現過,今天他來,說明傅郁彬不在此地。
“我有位朋友挺想他,托我過來看看他,既然他不在,那就隻能算了。”出校門時,這兩人有約,傅郁彬管的項目,寂師城不插手,反之亦然,洛孜瑜是傅郁彬的目标,林征塹的失蹤,不會和寂師城有關。這兩人的關系很微妙,似敵似友,卻有一點是确定的,他們不會出賣對方,傅郁彬不願和我見面的話,在寂師城這裡,是問不出什麼有用線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