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有種幽香,似有若無。
我關了門,把手伸到他鼻子底下,“是嗎?時間長了失憶了,還是假裝不知道啊?沒關系,多聞聞,就會想起來的。這可是從你行李箱裡找到的。”
他身後頂着椅背,前面抵着我,沒地逃,屋裡還有個态度不明的黑影虎視眈眈,越是不想吸,越是緊張地控制不住,忍了沒多久,便開始大口喘着氣,問我,“你,你想幹嘛?”
我手裡盤着一點隐約的幽光,那是一簇點燃的香,“要不我提醒你一下,至高320寝室,門上沒鎖,有個窗台角度很隐秘,關了燈點了暗香也不容易看到,想起什麼沒?”
他打了個激靈,硬撐着,“别給我講鬼故事,我不怕的。”
操/你/媽的蛋,誰跟你說鬼故事?“既然如此,那就隻能讓你睡一會兒了,等你睡醒,就該想起什麼了。”我的聲音像催眠劑,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軟倒了。
黎耀明過來幫我把他放倒在椅子上,立馬動手布置案發現場。我看了看時間,再過五分鐘人就該到齊了,點掐得正好。一切布置就位,黎耀明即刻離開包間,出門前順手打開了燈,包間裡瞬間亮如白晝。
我拿着覃輝的掌中機,走到圓桌對面坐下來,上網随意浏覽。
手邊有隻超小錄像頭,正對着昏睡在椅子上的覃輝,此時他身上蓋着一塊毯子,從脖子到腳都蓋得嚴嚴實實的,看着就是太過疲勞,仰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約莫又過了兩分鐘光景,迷藥開始起作用,靜坐着的覃輝開始不安分起來,扭來扭去了一陣,毯子就開始有節律地抽風,風從下部抽起,部位因為被桌子遮着,從我這角度看過去其實看不真切,純良一點的人估計會猜是不是癫痫發作,正考慮是否要叫急救車。
我隻是安靜地浏覽着網頁,看都沒看他一眼。
外面傳來人聲,然後門就被人打開了,接着有人尖叫了一聲。
迷疊香這玩意程度輕微,不算惡毒,作用隻是讓入睡的人發春夢而已,而且中了藥的人很容易驚醒,醒過來就沒事了。
聽到尖叫,我擡頭看了一看。
覃輝坐的位置離門比較近,側對着門,門口那位置站着的人正好能看到覃輝那毯子抽風動力擴散出發點,純潔的女生頓時受到驚吓,第一反應便是尖叫,正在睡夢中爽到飛起的覃輝便立刻傳染到了這種驚吓,一下從椅子上彈跳起來,他原本坐着還好,一跳起來就壞事了,他身上披着的毯子瞬間滑落,露出了雷亞所描述的那種沒有黑毛的皮光肉緊,外加一頂直立發射中的小鋼炮。
這一幕除了被我看到,還被桌面上正對着覃輝的錄像頭忠實地記錄了下來。
沒有了毯子和桌子的遮擋,在白熾燈的照耀下,覃輝光芒萬丈地暴露在空氣中,好似一具抛光的人體外表生理課程專用石像,一動不動地為寫生的學生貢獻素描題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