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看着我沒動。
“别操心了,我知道我有病,這病你治不了。”我很幹脆地站起身動手把他推開,丢下一句話就往外走,“我要幹活去了。”别來關心我,晾我一邊,自生自滅就好。
天要塌了我都不在乎,林翦璃有變态神通我有什麼好擔心的?真要到了人人喊打的那一天,我帶着他和仍願意跟随他的人跑路就是了,怕他反叛他的全部就地等死,關我何事?
臨走時貌似林翦璃說那神功他練了個走火入魔,經常控制不了,我得查查鳳天宗的知識庫裡有沒有這方面的記載,鳳天宗在夏澳的基地在哪來着?我這時候回去方便嗎?好多雙眼睛盯着哪,不要暴露了。
操,星球都快毀滅了,我還擔心這些瑣碎。
第二天一早一夜未睡的我頂着黑眼圈去市政辦理不規則巨物空運進關以及懸挂申請。臨走之前給林翦璃洋洋灑灑發了近千字的神技修煉心得,最後總結,都是理論,自己實踐。總之就是心得看着比真理還壕,實際上十分的不靠譜。回心想想,那玩意到現在也就練個黯然銷魂手在床上比較管用,如今打仗都是無人機遠程控制了,哪個蠢貨要和你對着幹的時候還伸長脖子跑你面前等你上手?
那頭不知道有沒認真學習,半晌回了一句,“我還以為你落荒而逃,不準備再見我了。”
我排着長隊,給他發回信,“我怕你本來長得好好的,跟着我最後長歪了。”就我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偏好,患得患失其實有大半原因是怕最後會是我親手毀了他,走太近了一則該動手時下不了手,二則真動了手又後悔終生。
“想了一晚上怎麼又不怕了?”
“嗯,想明白了,你長歪了,天塌了我能頂上。”下不了手就不動,能撐多久撐多久,撐不下去最多一起毀滅了,我拍了張排長龍的照片發給他,“沒想到喜歡在半空懸怪物的人還挺多的,這隊我能排明天去。”幸虧沒睡覺趕了個大早,前面隻有兩個人,要按正常時間趕到,今天就輪不到我了。
“不是把這事交人辦了嗎?”他問。
“啊呀,這裡都是更年期老妖婆,那個搞技術的管不了人事。”我把鏡頭晃向櫃台窗口後坐着慢條斯理放下茶杯打開電腦等着開工的半老徐娘們,政府辦事那個慢,早晨十點開門,下午三點打烊,中間還要去吃個午飯,喝個咖啡,收些簡單文件能和人聊上半個鐘,每位大嬸一天能接待十個人那真是了不起了。這類申請網上辦更慢,因為每個個案都得專人分管,實物不能網上觀摩,都得靠郵寄,不如直接見到了人能當場磨嘴皮子來得幹脆。
好不容易等到大嬸理好辦公用具,招我過去遞申請,我把一疊資料送進窗口,慈眉善目的工作人員就把申請表格單獨抽出,粗粗掃視了一下,幾個地方打上圈退還給我,“你這個尺寸寫錯了單位,更正一下。”
我看了一眼,學館長2公裡,寬1.5公裡,高39米,沒錯啊,這是我拿到的測量值。
“這個是公裡,不是公分。”她一臉寬宏大量地提醒我。
沒錯啊,就是寫着公裡,沒寫成公分啊,就這兩計量标準我都能搞糊了,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一臉不解地看着她。
“小夥子,你這是懸挂一個鎮,不是一個模型。”她很克制地沒有露出嘲諷的意思。
我啥時候說過要懸挂一個模型啊,我點點頭,一臉正經地以問作答,“那差不多就是個微型小鎮了吧?”這科學館的面積比起清君臨的小鎮還是差了一點,說個微型差不多。我看她一臉崩潰的樣子,趕緊拿出掌中機,扒拉出歌蘭科學館的實物圖,放在她眼前,“就是這個,收購意向已經簽了,複印件在申請材料裡,正本在我這裡,不行的話你們可以直接找負責人查證。”
“你,要把這個搬過來?”她象是遇到了自以為正常的神經病,滿臉寫着克制,怕哈哈大笑沒忍住當場激怒了我,立馬要刺激我病情發作。
“嗯嗯,夏澳大學的樸修教授負責這次搬遷,聯系方式也附在申請材料中了,現在就差政府批文了。”我根本沒有體察她憋尿的神情,繼續保持認真聽課的小學生那樣的端正态度有問必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