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另一種解釋也有合理之處,雷亞要徹底搞死斯雷莫,他從某種渠道了解到林翦璃與慕欽曼格的婚約成了我與林翦璃複合的絆腳石,于是想出這一石兩鳥的計策,慕欽曼格是在迷幻的狀态下被騙到商用公寓樓,而報警也極有可能是在被操控的情況下進行的,畢竟如果此事非慕欽曼格自願,她一定會猶豫是否要隐瞞真相,至少先與林翦璃商議以後再行報警,不至于如此決絕。如果這是幕後真相的話,雷亞必須精确掌握林翦璃的動向,不然時機上不可能掐這麼準,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可能性不大。可能性不大不代表絕對不可能,林翦璃約談慕欽曼格隻有他們兩人知道,連我也是事後才知曉,雷亞極有可能早就在慕欽曼格身邊布置了眼線,所有蛛絲馬迹都是通過慕欽曼格的行蹤推斷而出,這種解釋比較合理,但若林翦璃身邊布置了雷亞的眼線,那就十分可怕了。
除了時間上的掌控,第二種情況下的另一個難點是如何控制斯雷莫,對于慕欽曼格的控制隻是一次性的,性侵案發過後無論情節如何發展都不需要再控制慕欽曼格,而作為作案人的斯雷莫,僅僅案發當時的控制可能會弄巧成拙,無論斯雷莫是否有被控制的記憶,他隻要一口咬死是雷亞用幻術控制了他,雷亞很難一洗清白。如果現場勘查時并未對性侵有确鑿取證,斯雷莫甚至可以将整個案件反轉,矢口否認有性侵一事,咬定一切都是雷亞制造的幻覺,那麼雷亞極有可能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所以報警過後從查案到宣判這一整段時間,雷亞必須一直盯着斯雷莫保證他會認罪且不會翻供,從目前雷亞的态度來看,這第二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若不是我威脅他,他壓根就不願意沾斯雷莫的邊。
當然不排除他算準了我一定會逼他出面。
而我特地制造兩人單獨見面的機會,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試探雷亞。
如果斯雷莫受控于雷亞,兩人的交談過程中一定會露出蛛絲馬迹。
即便我看不到這一段錄像,林旻韶、林翦璃兩個人中總會有一個能看出端倪。
而我對兩種可能的處理方式會截然不同,如果此事是雷亞幕後操控,我期望能就此清除林翦璃身邊一切危險因素,将雷亞徹底從這個世界清除出去,至于婚約一事,隻能留待以後再做處理。而如果此事确認是慕欽曼格自編自演,我會緻力于将斯雷莫從慕欽曼格的控制下解脫出來,并以此名正言順地解除林氏與慕欽的聯姻,而對于慕欽曼格本人,我不會動她絲毫,非但如此,我還會替她洗白她的名譽。隻有這樣,才能讓所有等着看撕逼大戲的人無話可說,不是嗎?
當然,如果這件事如果真隻是巧合,那我不妨借它一用,随了慕欽曼格費心報警的心願。
我在室外抽掉了一包煙,雷亞才拉門出來,他用手扇了扇近前的空氣,皺着眉頭,“行了,輪到你了。”
我走進屋,把煙盒扔在斯雷莫面前,“抱歉,等得不耐煩,抽了一根,這煙還不錯。”我的習慣向來是一包煙隻抽一根,一根煙隻抽一口,極需接手俠減免浪費,“雷亞說你有話要對我說,不會是遺囑吧?”
斯雷莫看着我好一陣沒作聲,然後把煙盒推還給我,“香煙不是好東西,不想早死還是少碰。”
“你這是對我說,還是自言自語?”我問他。
“對你說的,我一直都沒抽習慣,也不明白為什麼有人無煙不歡。”他一臉正經。
這是好現象,我笑,“你知道忠言逆耳,你這句話很可能是白說,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關心。”
“說吧,你想知道什麼樣的實情?”他直截了當地問。
“你真實的記憶,當時發生過什麼,還有前因後果。”我說,我不需要你制造真相,有必要的話,我自己會加工。
我從審訊室出來,就直接呼叫林翦璃,“還需要往下深究嗎?”再挖下去就變成八卦人的隐私了。
“娘說可以了。”聽上去他對此事一點也不關注,隻需對林旻韶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