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要品酒,宵夜還是解悶?”他看我站着沒動,開口問了一句。
“解悶。”我随口回了一句。
“我先推薦一個,您看看喜不喜歡,可好?”相處時短,他對我的喜好隻是粗淺了解,還做不到鑒貌辨色的程度,隻能慢慢摸索。
我點點頭,随他下樓,到地下一層,這裡的廊道沒有安放室外就餐桌椅,安靜許多,熱鬧都在室内,酒吧中間的高台上有人在說脫口秀,高潮疊起,四散坐着品酒的人群中笑聲疊起。找到一張避人的空桌坐下,我試圖集中注意聽台上的人在說什麼,蕭閑招來酒官上了兩杯淺度果酒。
這種高檔商用公寓樓裡不可能有脫衣舞館或者地下拳莊這等去處,消遣解悶也就這水準了,脫口秀演員小有名氣,視頻上常見,此時一旁還有直播攝制組跟拍,鏡頭不時掃向觀衆席,我避在了鏡頭掃不到的角落。
蕭閑好似很入戲,不時掐着點笑,眼眸映着星點的燈光笑意蕩漾,好似有水紋泛濫一般光圈都撒出了眼眶範圍,染得密集的睫毛上都有了冷淩淩的光暈,我有些不确定他是真的喜歡,還是裝得很像,這人假得很真。
我頗有些興緻地暗中打量了他一陣,思忖着林翦璃把這人搞來我身邊聽差的用意,這人這幅中規中矩的皮囊下究竟是怎麼樣一副骨血?
過了一陣我又遊離在外,開始琢磨那個想不起來的夢,醒來時的那種撓心的郁悶竟然還沒完全消散,想了一陣沒頭緒,我打破了沉默,“湯尼伯斯怎麼樣?”
他果然并沒有沉浸在脫口秀中,一聽我問,立馬回答,“挺配合,暫時沒狀況。”
他的回答隻挑重點,沒有多餘細節。
“能不能找個借口讓菏澤炑明天去探視?”我問。
“應該可以。”他極其謹慎地沒有打保票。
這都行?看來水月網上的任務可以直接交給他了。
“你酒量怎麼樣?”折騰不到林翦璃,剩下的隻能折騰他的員工了,這好像非常地理所當然、合情合理。
“還行。”他中肯地自我評價。
“喝花酒?”坐着規規矩矩地聽人說冷笑話和搞科研這兩樣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到我這兒有一共同點,都不是我的專長。
“行。”他那意思就是他喜不喜歡無所謂,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