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江懷瑾當年應該不喜歡你。至于我……陳寂,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江星擡起頭,直視着他。
“你對于我來說,一開始是好朋友,後來是耍了我的混蛋,僅此而已。”江星輕輕的歎了口氣:“非要說對我造成了什麼傷害的話……當初打你的時候沒收住力,左手手背破皮了,就這樣。别自作多情了好嗎?”
江星必須得承認,說完這番話,看着對方不可置信的表情,簡直是……爽爆了。
媽的,這幫自戀的死男同,非得把他拉進這個奇怪的play,現在遭報應了吧?
至于當年,說不傷心是假的,但你非要說有多傷心的話……也談不上。陳寂的背叛确實使江星産生了一定的ptsd,不然他也不會在第一次見到傅硯寒時就立刻聯想到替身這回事了。
隻是對于當年因為不肯拿江家的錢、一度餓得連飯都快吃不起的江星來說,陳寂隻是個朋友而已,被朋友背叛了,憤怒過,惡心過,也就過去了。要不是對方喜歡的人恰好是江懷瑾,江星可能充其量覺得這件事情有點莫名其妙,恐怕連一分心思都不願意多花。
傅硯寒原本略微仰着靠在椅背上的頭随着動作而微微有些下滑,讓溫熱的吐息噴灑在江星的耳畔。吐息中還沁着淡淡的屬于清酒的芳香氣。
高級清酒本身具有的花果香讓傅硯寒身上常年浸染的柑橘味都多了一絲醉人的意味。
江星悶悶的歎了口氣。
他還是搞不懂,為什麼傅硯寒也非要玩這種奇怪的play?以傅硯寒的能量,弄到江懷瑾的行蹤應該不是難事吧,還搞什麼替身文學。
他沒忍住,又輕輕揪了一下傅硯寒的衣角,小聲嘟囔:“傅硯寒……你知不知道,玩替身文學這件事情有損你的格調啊?”
傅硯寒頭垂的更低了些,似是想要聽清他在說什麼:“嗯?”
“沒什麼……”江星又歎了聲,随後用毛茸茸的腦袋在他頸側蹭了蹭:“傅總,給我講講,我是怎麼不理你的呗?”
說完江星就後悔了。這種事情有什麼好聽的,這不是給自己找虐受嗎?
傅硯寒卻已經開口道:“……那時候,你每天都和他在一起,看上去很開心……比和我一起說話的時候要開心,你總是看着他,而且看他的時候,眼睛總是很亮……”
江星聽着他的描述,腦子裡不禁幻想他們初中時相處的場景。江星知道江懷瑾這家夥向來清高,始終沒和他的那些舔狗們有什麼過于親近的來往。
江懷瑾的舔狗雖然都是些二世祖,但二代和二代之間也是有區别的。有的二代性取向比國外的廁所還複雜,有的二代腦子處理能力堪比骁龍480,有的二代長的讓回民看了得打碼,還有的頂級二代則集齊了上述所有“優點”,疑似近親結合的産物。
雖說能被江懷瑾允許留在身邊做朋友的,至少各方面水平都差強人意,但是若綜合對比起來,若說能有把傅硯寒都壓過一頭的,江星是不信的。
而且傅家這種近幾十年興起的頂級新貴家族,雖說對兒時的江星來說非常神秘,但江懷瑾……不可能不懂對方的身份的含金量吧?
退一步講,就算不提身份,那可是傅硯寒啊,從相貌到才華,從性格到人品,哪樣不是頂級?江星實在不懂,江懷瑾居然放着傅硯寒不搭理,去和陳寂玩?那他得收回之前的論斷了,看來不隻是傅總,江懷瑾那王八蛋的眼光也不怎麼樣。
不對,也不排除他在欲擒故縱的可能……就像現在,不就讓傅硯寒對他念念不忘嗎。
江星越想越是憤怒,沒忍住張開嘴,想要狠狠的在傅硯寒肩膀上咬一口。
然後他忍住了。
他隻是糊了點口水上去。
很好,傅總的這件高定西裝不能穿了,江星滿意的閉上了嘴。
當人發現了自己被上位者物化了時,很少有人能夠很快心安理得的接受,他一定會找些方式,來發洩心中的憤恨。這是人與生俱來的主體性決定的。
就是這樣的報複方式,未免有些太窩囊了。江星歎了口氣。但是又能怎樣呢,當初的他可以不管不顧的打掉陳寂兩顆牙,現在卻連咬傅硯寒一口都不敢。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陳寂再怨恨他,也不能越過江家直接去報複他,因為兩家原本就勢力相當。然而傅硯寒若是對他有什麼不滿,什麼也不用做,隻要把他從别墅掃地出門,就有數不清的人會為了讨好傅硯寒而讓他沒有一天安甯日子。
“而且……”傅硯寒仍閉着眼睛,絮絮叨叨的講述着:“他親你,你也不躲開……”
陳寂還親過江懷瑾?這倒是讓江星有些沒想到。他仔細思考着傅硯寒剛才說的話,隻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但還沒等他想清楚,傅硯寒突然睜開了眼,垂眸看着他,眼中似乎有些委屈。
“想吐。”
江星手忙腳亂的結果司機遞來的紙袋,又遞給傅硯寒。
對方捧着紙袋坐了半天,隻吐出來兩口水。江星又趕緊将礦泉水遞給他,半晌後,他放下了紙袋。“好了,謝謝。”
他對着空氣的方向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意。
江星:“……傅總?”
看起來完全沒有清醒啊……
誰知傅硯寒聽見他的聲音卻趕緊轉過頭,定定的注視他許久,突然拉住他的手:“剛才還沒吃飽吧?”
江星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我知道你不喜歡吃生鮮,我們回家,我給你煮壽喜鍋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