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被曲白打穿,就如剛剛那般,他的臉裂開,無數的蟲子在他臉上的孔洞中扭曲着身體。
然而,這次這些蟲子沒有繼續愈合着吳遠山的身體,反而順勢演變成一個巨大的蟲人,朝曲白反撲而去。
無數條蟲子從吳遠山的身體鑽了出來,爬上了曲白的手,烏泱泱一片,下一秒仿佛就要把曲白整個人覆蓋。
“曲白!”樊樂樂連忙想幫忙,附近的空間産生了一絲波動,下一秒,數十道人影齊刷刷地出現了樊樂樂的面前,攔截了樊樂樂的視線。
樊樂樂一眼就認出,這些都是巴聰的手下,是田山他們。
就這樣耽擱了一會的功夫,曲白那邊已經被蟲子全覆蓋了,密密麻麻,不見一絲縫隙。
樊樂樂心裡暗暗焦急,卻臉上不顯。
“這是他們之間的較量,樊先生還是不要摻和了。”一旁的巴聰幽幽地說道,明明他被樹藤束縛着,處于劣勢,他看着卻從不慌張,反而心情愉悅地建議道:“不如樊先生,我們好好談談?”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樊樂樂冷冷地說。
“你确定?”巴聰似乎早有預料,他歎了了一口氣,故作惋惜,“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隻要樊先生你放開我,并且跟我回去,那我保證,你們小區的人今天能好好地活下來。否則,今天他們恐怕都得死。”
“你有什麼資格與我談條件?”樊樂樂掃了一眼臉上已經隐隐露出不耐神色的田山等人,嘲諷道:“就憑他們?别忘了,你現在還在我手上,他們敢動一下,我現在馬上殺了你。”
樊樂樂邊說邊加重樹藤束縛的力道,巴聰吃疼地悶哼一聲,即便他感覺到自己的腰部快要被樹藤勒斷了,但他蒼白的臉上仍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樊樂樂心裡突然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同時,他意識到,他的身後變得格外的安靜。
原本吵鬧的異能者們已經很久一聲不吭了。
他回頭看去,隻見他身後的張賀他們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他們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仿佛失去了神志。
樊樂樂的腦海中快速閃現過曲白的一句話,巴聰擁有控制人的異能。
“樊先生,我承認你很強,我們都不是你的對手。”巴聰的聲音突然在樊樂樂的耳邊響起。
樊樂樂的瞳孔猛地一縮,他回頭一看,巴聰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已經從樹藤中脫身,來到樊樂樂的面前。
巴聰臉上笑着的弧度越發變大,“假若接下來,你不乖乖聽我的話,恐怕底下這些人都會活不過今天。”
随着他的話,張賀他們已經行動起來,他們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金屬小刀,他們全部人拿着小刀抵在了自己的喉嚨上。
那些小刀十分鋒利,隻是輕輕地抵在喉嚨,張賀他們的喉嚨已經看到一道淺淺的血痕。
樊樂樂清楚地明白,隻要他們稍微一用力,就會割破喉嚨,失血而亡。
“這就是你的目的。”到了這個時候,樊樂樂總算明白巴聰的所有計劃,巴聰早就把蟲子寄生在方勝的體内,讓他作為監察者,監督李信他們。但沒想到,李信他們選擇叛變基地,逃到小區裡,并且得到了他樊樂樂的庇護。
巴聰将計就計,為了不聲不響地讓蟲子滲入小區内部,特意以洪任為要挾,讓洪英鼓動基地裡的人叛逃,當然這裡面叛逃的人裡也有好幾個被蟲子寄生的人,為了不引起樊樂樂的懷疑,巴聰特意讓田山抓住了方怡他們,最後再讓樊樂樂輕松救下方怡等人,把一批已經寄生的幸存者全部救回基地。
沒錯,樊樂樂現在回想起,他去救那群幸存者的時候,在那間房間裡,幸存者如同被操控的木偶一樣,同時清醒、起來,直愣愣地盯着他的那一幕,那時候這些人恐怕已經被寄生了,失去人類的意識。
後來這些幸存者表現得如往常一樣,看看吳遠山就知道了,恐怕這些被寄生的人,他們體内的蟲子都能讀取被寄生的人類腦海裡的記憶,從而僞裝成正常人的樣子。
一想到是因為自己的大意,讓這批被寄生的幸存者進入小區,導緻現在的局面,樊樂樂的臉上不由得有些難看。
“呵,真是好算計。”樊樂樂嘲諷地說。
“過獎。”巴聰有些得意,他伸手搭在樊樂樂的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樊先生,你是時候進行選擇了,是犧牲你一個,保全所有人,還是任由他們自刎,你繼續和我對抗?”巴聰眯起眼睛,笑着在樊樂樂的耳邊說,猶如惡魔的低語。
樊樂樂低下頭,看着底下的人們,張賀、胡濤、劉德福、黃佳麗……這些熟悉的人們正呆愣愣地拿着小刀抵着自己的脖子,隻要巴聰一聲令下,這些與他交好的人就會血濺當場,因他而亡。
樊樂樂垂下眼眸,黑色的劉海擋住了他的神色,讓人捉摸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為什麼你會覺得這些人能夠影響到我?”半響,樊樂樂終于開口,“說到底,這些人對我來說隻是陌生人而已。”
巴聰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怔愣。
樊樂樂擡眸,臉上盡是冷漠之色,他一手抓住巴聰的手,趁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後背長出一排木刺,直直紮進了巴聰的身上,在他身上捅了好幾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