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短短的一句“你媽呢”,令牧紗紗瞬間炸毛——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可炸完毛後,心裡轉而又無比的激動和僥幸:天呐,這個女人竟然沒認出自己,她這算是逃過一劫了嗎?!
“怎麼不說話?”女人繼續追問。
始終低着頭不敢直視對方的牧紗紗暗自醞釀情緒,怕被認出聲音,壓下嗓子,以輕細的鼻音怯怯懦懦地道:“我媽,我媽幾年前就過世了……”
面前的女人聽了後微一蹙眉,不自覺放輕聲音:“那你姐呢?”
顯然,女人是笃定了小三就住在這裡,隻是暫時沒調查清楚屋裡還住着什麼人,以及她們之間的關系,不過經剛才的一圈巡視,卧室有張雙層床,桌上櫃子擺着一些學生用的課本文具,所以女人下意識地默認眼前的女孩隻是個中學生,而小三應該是比女孩年長的親屬,畢竟兩人看起來有些相像。
“我姐去上班了,你們……”牧紗紗依舊不去看她,隻轉頭看向門外的兩個大漢,再露出一副害怕和戒備的模樣往門闆後縮了縮,“你們是誰?有什麼事嗎?”
女人正準備伸手從口袋拿東西:“你姐她……”
牧紗紗注意到對方的動作,以為是要出手打人,吓得反射性地擡起雙手護住自己的頭。
女人一頓,看到她這膽小受驚的反應,改變主意似的将口袋裡的東西收了回去,隻道:“沒事,找錯人了,走吧。”最後一句是對門口的兩個大漢說的。
“?”渾身緊繃的牧紗紗緩緩放下雙手,不置信地走前兩步,扒在門框邊探出一雙眼睛觀察,卻見三人真的頭也不回地下樓離開了。
什麼事也沒發生,他們就這樣走了!
牧紗紗迅速關上門,扣上防盜鍊,貼在門闆狠狠透了一口氣。
感覺有點不可思議,其實她剛才……因為低着頭的緣故,視線正好對準了女人摸口袋的位置,她分明看見那口袋裡露出了幾張照片的一角,隻是随即又被女人壓了下去。
沒猜錯的話,那大概就是她昨晚和高富帥“約會”時被拍走的照片。
牧紗紗不知道女人本來打算說些什麼話,但她現在至少能确定一點,女人是個黑白分明、不會牽怒無辜的人。
若是換做尋常人,知道自己被綠後,急沖沖地上門揪小三,卻逮不到正主,多少會覺得不甘心從而拿在場的其他人出氣,比如女人完全可以将照片一撒,大罵譴責“你姐是個不要臉的小三,勾引别人男朋友!”足以令人羞憤難堪。
可女人并沒有這麼做,還态度淡然地說找錯人了,可見是不願去為難一個無辜的“局外人”。
什麼嘛……牧紗紗不禁有些困惑,這女人好像沒有高富帥口中形容的那樣變态無情,不可理喻?不過,她也親眼目睹了女人暴打高富帥的場面,确實是挺恐怖的一個女人,好矛盾……
不想了不想了,“正牌女友”都殺到家裡了,當務之急是要找高富帥再好好談一談,商量對策。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叩叩聲。
牧紗紗猛地一驚:“誰?!”
門外的人:“您好,您的外賣到了。”
牧紗紗:……吃驚吃飽了!
*
下午。
牧紗紗直接請了假,約高富帥出來見面。
她在咖啡店裡坐了兩個小時,才收到高富帥的一條信息:
【變态女人不讓我出門,還找人監視我,沒收我手機,這是我趁他們不注意偷着發的,你有什麼事先自己想辦法頂着,等我能出來了再約你!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對我至死不渝!】
不是吧!牧紗紗看到消息後立馬撥了個電話過去,結果那邊提示已關機。
好家夥,這算什麼?昨天還信誓旦旦承諾給她兜底的人,現在反而變成是被魔王困進城堡裡的公主,出不來了!
牧紗紗垮肩。沒收到信息前,她以為今早的事算是有驚無險地揭過去了,不至于那麼嚴重;收到信息後,她才意識到那女人的做事态度——人狠話不多!
怎麼辦?
她懊惱地薅了薅頭發,現在隻能靠自己去解決困難了,可昨晚高富帥隻光顧着抱怨牢騷,完全沒提及過與女人相關的任何事情,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卻對那女人一無所知,就隻知道比高富帥還有權有勢罷了,這要從何入手想對策?
無奈,牧紗紗打開手機裡的便簽功能,自己記錄分析——
首先,以那個女人的能力,想必有的是方法聯系到她,或者單獨約她出來見面,但對方并沒這麼做,而是選擇了主動登門,屈尊跑到她那破地方,還戴帽子墨鏡喬裝自己,加上第一次見面,女人被西裝男架走後,西裝男提了一句不能被媒體和路人拍到。
這便能推測出,女人是個不想暴露行蹤、不想被人掌握自己行程的公衆人物。
可牧紗紗又覺得那女人很面生,應該不是影視明星藝人網紅,否則以那種容貌氣質身段,早該被她一眼記住了;女人家世顯赫,但如果隻是單純的富二代名二代,就不至于像明星一樣帶着包袱怕被媒體發現,所以女人應該是自身帶有一點成就和影響力的名人。
高富帥說過那女人姓巫,國内巫姓的人不多也不少,家喻戶曉的富豪也就那麼幾個,說不定還早已更新換代了,而且牧紗紗也不是那種沒事會天天扒着财富榜看的人。
不過說來,她唯一知曉的一位巫姓大神早就退隐幕後做投資人了,從不暴露在公衆場合,用一句話概括就是“她雖已退出江湖,江湖上到處是她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