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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子灑在了女子精緻的小臉上。
餘婉緩緩睜開眼,不知想到了什麼,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咿呀——”
身下的床闆似乎經受不起她的折騰,餘婉身子微僵,試探的按了按床闆。
接着,幹脆直接的聲響,以及微微下陷的弧度,讓她的臉色越發的奇怪。
于是她又伸出手敲了敲——
隻聽“嘩啦”一聲,原本就不怎麼結實的雙人床,頃刻間變成了一堆木闆。
餘婉眼中一片迷茫。
伸手擰開年頭已久的水龍頭,水龍頭應聲而碎,冰涼的水噴了她一身。
“……”
“餘婉!你到底在幹什麼!!!”
餘婉:“……”
我真的什麼都沒幹啊!
不多時,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便兇巴巴的踢開了大門。
“孫阿姨,早啊……”餘婉賠着笑,用身子擋住了去洗手間的路。
孫阿姨是這裡的房主,她狠狠地瞪了餘婉一眼,推開她沖了進去。
洗手間裡的管道漏了一個洞,因巨大水壓而形成的水柱有将近半米高,水滴飛濺,灑了她一身。
“你!”孫阿姨氣得渾身發抖,指着她剛欲破口大罵,餘婉便握緊了她的手,信誓旦旦的保證道:“孫阿姨,我保證馬上修好……”
“啊疼疼疼!”孫阿姨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捂着手罵道:“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想殺了我呀!”
餘婉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詫異道:“孫阿姨,我沒用力啊……”
“放屁!”孫阿姨哆嗦着手,氣呼呼道:“氣死我了你,賠!原價賠!還有之前欠下的房租,一起給我交上來!”
餘婉有些為難,小心翼翼道:“孫阿姨,您寬限兩天呗,您也知道我當協警掙不了多少錢,而且已經三個月沒發工資了……”
“你……那你說,這水龍頭該怎麼辦?!”孫阿姨咬牙切齒道,“我是絕對不會掏錢修的!”
餘婉從抽屜裡摸出兩個塑料袋,沖進去把水龍頭原來的位置綁了起來,然後又用毛巾加固,直到一滴水都流不出來。
“怎麼樣,可以吧,孫阿姨?”餘婉笑得滿臉自豪。
“……”
這時餘婉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急匆匆的換了一身衣服,拎着手機和錢包沖了出去,“孫阿姨,我要上街抓小偷了,您放心我有空一定修好!”
“……”
——
大街上。
從家中逃出來的餘婉眉頭緊蹙,她望着自己的雙手,陷入了沉思。
難道自己的力氣真的變大了?
旁邊的小籠包香味四溢,餘婉顧不得再糾結,左右力氣大了不是什麼壞事,于是她翻出鼓鼓囊囊的錢包,從裡面摸出幾枚硬币。
“大叔,來一籠,打包。”
賣包子的大叔瞄了一眼她的錢包,好心的提醒道:“姑娘,最近這一陣兒不太安生,你最好小心點兒。”
餘婉哈哈一笑,打開錢包,露出裡面折得整整齊齊的報紙。
賣包子的大叔:“……”
眼神仿佛在看一隻智障。
餘婉也不生氣,拎着小籠包,把錢包塞到了最顯眼的地方,笑眯眯的繼續溜達。
今天她的主要任務是釣扒手,把這一陣兒的小偷全部抓住,鼓鼓囊囊的報紙就是她昨天折騰一晚上的結果。
沒辦法,她窮。
全身上下隻剩下幾個鋼镚兒,還是恨不得掰成兩半花的那種。
餘婉正吃得開心,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撞到了她的小身闆上,然後恍若無事的跑遠了。
她愣了愣,往後一摸,錢包丢了。
“站住!”
餘婉拔腿追了上去,卻發現自己的速度快了不少,跑得好像快要飛起來了,她腳尖一用力,身子輕飄飄的越過黑壓壓的人頭。
媽媽咪呀……
餘婉一臉震驚。
鴨舌帽看着手中的厚厚一沓報紙,懵逼的擡起頭。
也是一臉震驚。
“哼哼,小兔崽子,被我逮住了吧?”餘婉得意的笑着。
鴨舌帽轉身就要逃,餘婉一拳揮過去。
“嘭!”
一聲響,湊巧一個不明物體從天而降,砸在了他身上,餘婉一拳落空,詫異的低下頭,正對上一張漂亮的臉蛋兒。
他劍眉星目、薄唇挺鼻、白皙的皮膚水嫩光滑,偏偏那漆黑的眸子裡劃過一抹迷茫。
從天上掉下來的?
餘婉覺得他礙事,起碼擋住了自己抓小偷的路。
“喂,起開。”
這麼重,鴨舌帽不知還活不活得成。
漂亮男人動了動嘴唇,神色微變,眼神閃躲着不敢直視她。
餘婉越發覺得這漂亮男人确乎是沒點兒男子氣概,竟連自己站起來都不會。
于是她伸手将他揪了起來,他的衣服不知用的什麼料子,又涼又滑,摸起來很舒服,餘婉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你這衣服……”餘婉頓了頓,上下打量着這一身寶藍色長衫,詫異道:“正拍戲呢?”
這時漂亮男人臉色發紅,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似的,直勾勾的看着餘婉:“乖,叫老公。”
什麼玩意兒?!
餘婉掏了掏耳朵。
“你說什麼?”
——
姬桑是一隻大妖,準确的來說,他是恪守禮規,冷漠與威嚴并存的妖王。
他在洞中閉關千年,哪知今日剛準備出關,便走火入魔,不小心把妖王之心逼出了體外。
姬桑發誓,他真的沒有要動它的意思。
妖王之心可以離開他的身體,可是他卻不能沒有心髒,于是他奮力的追了上去。
身為一個繼承妖界千年,卻一直孤身遊晃在世間的妖王,姬桑表示,隻有閉關能夠讓他麻痹自己形單影隻的現實。
姬桑正在惆怅着尋找自己的小心髒,站在雲層之巅往下看,不料一個哆嗦,法術失靈了。
身體穿過雲層飛快的向下墜去。
姬桑一臉的生無可戀。
“嘭!”
一聲悶響。
姬桑倒是不擔心自己會摔死,可是沒想到他的小心髒這麼貼心,底下還給墊了個肉墊子。
眼前立着一個呆呆萌萌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