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他們小時候在一起玩……都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有什麼好拉出來掰扯的,這麼多年也不見他問過一句。
“你小時候經常被他欺負哭,”楚西河面無表情的看向她,“哭了就找我告狀,不記得了?”
……葉嬌娘還真不記得了。
她甚至連小時候跟沈晝見過都不怎麼記得,剛才說出來也隻是找個合适的借口,沒想到楚西河反倒記得清楚。
“不記得被他欺負哭還能記得他是沈晝?”楚西河根本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有多酸,說出來的時候連葉嬌娘都忍不住愣了一下,視線飄忽着回答:“其實也不怎麼記得,是娘跟我提起過幾次才有印象。”
楚西河抿了抿唇,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手裡的信封,若不是礙于君子行徑不可違,他定要偷過來瞧瞧。
沈晝能跟她有什麼話說?難不成納錦的事就是他告訴葉嬌娘的?好像也不太可能。
楚西河開始胡思亂想,越想越覺得古怪,葉嬌娘被他看得不自在,輕咳了一聲,把手裡的信往身後藏了藏:“好啦,沒什麼大事,你去盯着葉誠他們訓練吧,可别讓葉誠悄悄躲懶。”
楚西河垂眸應下,雖有些不情願,但依舊轉身離去。
沉溺于喜悅的葉嬌娘對這一切都沒有察覺,很快便寫了回信,還托信差帶回去了兩支待放的北地海棠。
她沒有直接戳破,也沒有承認,雖然前世沈晝是什麼性情她一清二楚,但這輩子沒見到沈晝之前,她沒辦法把事關大祁命脈的事情跟他坦誠。
如果沈晝願意繼續助力祁睿登上皇位,那這條路以後會好走很多。
葉嬌娘處理完這件事後,才發現已經好幾日沒見過楚西河了,想起那天他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便想着去瞧瞧他。
此時天色微微暗了下來,微涼的晚風和暮色相稱,添了幾分朦胧。小院裡的人已經空了,葉嬌娘偷偷溜出了葉府,還沒到楚宅便隐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葉嬌娘想走近去瞧瞧,卻發現不遠處的人影已經消失了。
“我來找你們二少爺。”葉嬌娘進了楚宅,直奔楚西河的院子卻撲了空,隻能找到了管家。
管家有些為難道:“二少爺有事出去了,天色已晚姑娘還是先回去吧,等少爺回來就讓他去找您。”
即便是兩人訂有娃娃親,葉嬌娘也不好在這裡多待,隻能先回了葉府。
楚西河到底去做什麼了?
葉嬌娘心裡有事,一晚睡得都不是很安穩,第二天用早飯的時候,腦袋昏昏沉沉的,又乏又倦。
杜鵑道:“姑娘昨晚可是沒睡好?昨晚的确有些鬧騰,不過府外的歹人已經被老爺帶人拿了,一大早就關進了大牢裡,姑娘待會兒也能踏踏實實的睡個好覺。”
“哦……”葉嬌娘下意識的應了一聲,接着便愣住了,“昨晚發生什麼事了?”
“姑娘不知道?”杜鵑驚訝,猶豫了一瞬還是坦白了,“昨晚大街上有打鬥的聲音,也不知是毛賊還是強盜,不過今兒一早,那幾個壞人就捆在了縣衙外頭,半死不活的,倒省了老爺的功夫,也不知是誰做的好事。”
葉嬌娘瞬間清醒了大半,手裡捏着的湯匙愣在半空。
“已經抓住了?”
“可不是,穿得都是夜行衣,還蒙着臉,得虧被人攔住了,不然呐……”杜鵑蓦然停下,試探道,“姑娘可是吓到了?”
“沒事。”
葉嬌娘收回心神,慢吞吞的放下湯匙。
不知怎麼,她突然想起了楚西河這段時間的異常,還有昨天傍晚在楚宅門口莫名消失的人影。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或許跟楚西河有關。
“不吃了,我去找楚西河。”
“姑娘!”杜鵑匆匆攔住正欲出門的葉嬌娘,無奈道,“天還早呢,楚二少爺不一定……”
葉嬌娘滿不在乎:“沒事,早晚都是一家人。”
杜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