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回應的江晚心裡美得不像話,屁颠屁颠的跑過來推甯暮進屋。
今天從那小丫鬟突然乖巧起來,她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最後雖然沒讓他們算計成功,也不大不小的讓晉王吃了虧,她也沒敢把這事跟甯暮說。
縱然江晚對權勢還不夠深入了解,但她也十分清楚,連甯軒都那麼害怕惹到了晉王,更别提在侯府都算不上什麼的她和甯暮了。
“今天有人到侯府來嗎?”甯暮漫不經心的問道。
江晚立刻應聲:“沒有,沒有什麼人來。甯暮哥哥,你用過飯了嗎?”
她今天中午可是一點兒東西都沒吃,早上也隻喝了一碗稀飯,眼下天都快黑了。江晚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卻又不好意思直接讨要,便一直偷偷往甯暮身上瞄。
甯暮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
“甯軒在找你。”他語氣冷淡,修長又漂亮的手指交錯搭在身前,一副慵懶而自信的姿态。
江晚的确不擅長撒謊,再加上甯暮看起來就很不好惹,她沒打算一直瞞着,能不讓他知道是最好的,可既然他已經猜到了,再瞞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她的小臉上滿是乖巧,如實将中午發生的事說了,但卻沒提晉王的身份。
甯暮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眸底劃過一抹寒光。
南陽候夫婦能夠一直容忍甯晚的存在,無非是看重了她這張臉,與她是否可憐以及是不是他們的女兒,沒有任何關系,這一點甯暮早就猜到了,隻是沒想到他們這樣心急。
甯晚今年才十三歲,說到底還隻是一個孩子。
“甯暮……”江晚想說的話被他冰冷的臉色吓了回去,一臉悻悻的低下頭。
怪不得甯暮在府裡沒人喜歡,每天都是這幅面孔,恨不得把人剝皮挖骨吃了一樣,怕是連隔壁二哈都不敢親近。
江晚隻敢在心裡小聲抱怨,蔫蔫的想着是不是該向系統讨點兒工資,她好歹也算是有工作的體面人了,總是餓肚子算是怎麼一回事。
正想着,甯暮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秦叔,備飯吧。”
江晚的杏眸頓時亮了起來,眼巴巴的看向甯暮,恨不得撲上去蹭蹭他白皙俊美的小臉蛋兒,但是她不敢。
甯暮,有點兇。
沒過多久,甯軒便找到了甯暮的院子裡。
甯軒自出生就是家裡的小霸王,不論是姐姐妹妹還是生養他的母親,都要為他的喜好和利益讓路,但唯有甯暮他卻怎麼都打不敗。
甯暮根本懶得搭理他,這讓他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幾次下來,甯軒便懶得折騰了,很少再往他面前走動,可以說兩兄弟之間,還沒跟下人走得近。
“甯晚,我知道你在這兒,你出來!”甯軒在院子裡嚷嚷着,大步流星的邁進了房中,瞥了一眼輪椅上的甯暮,絲毫沒有打招呼的意思,一雙眼睛死死地黏在江晚身上,挪都挪不動。
江晚對甯暮有幾分好感,也是因為他肯投喂,肯幫忙護着她,但對甯軒可就沒那麼客氣了。
今兒她差點兒被送到晉王榻上,歸根結底還是甯軒搞的鬼,再加上以前他也沒少欺負原來的甯晚,江晚看他的目光越發不客氣,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
甯軒回過神來,精神一振,笑吟吟的說道:“晚晚,我是你二哥,走,我帶你去外面的酒樓吃飯,新開的酒樓清蒸鲫魚可是一絕,還有好吃的鹵味兒……”
聽到鲫魚二字江晚就有些饞了,甯暮這幾日吃得清淡,沒有半點兒葷腥,連帶着她也一直素着。但是饞歸饞,江晚依舊是一隻聰明且有立場的崽,義正言辭的拒絕道:“我不去,我要跟甯暮一起吃,你的飯不幹淨,吃了容易生病。”
甯軒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以前這小乞丐一點兒都不敢反抗自己,更别說當着甯暮拒絕他了,今天是怎麼了?
他沒想出一個所以然來,但很快便恢複了心緒,說道:“不去外頭也好,你想吃什麼,我讓廚房去做。”
他的語氣很溫柔,帶着些許誘哄的意味,江晚不知怎麼想到了街上最浪最壞的那隻小公貓,立刻豎起了警戒線,不着痕迹的往甯暮身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