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親?!
甯暮的臉色頓時黑了。
自從江晚離開侯府,就沒有那麼多糟心事,以及不長眼的人湊上來過,甯暮本以為會漸漸平息下去,誰知道又突然冒出來一個大皇子。
是了,想起上次在宴會上,大皇子頻頻看向江晚的目光,甯暮的心裡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樣。
大皇子的秉性如何他自然是清楚的,雖少不了皇家裡的陰私手段,但為人也算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也正是因為如此,甯暮才格外的難受。
如果大皇子是一個渣男,他肯定毫不猶豫的将他打出去,日後都不準再上門,可他偏偏不是。
“向誰提親?”甯暮像傻了似的,明知故問道。
大皇子眼底帶了一絲笑意,說道:“既然已經離開了侯府,就該好好尋一個去處,阿暮,我雖不能給她正妃之位,但我一定能給她一世榮華,你知道我的,我必不會薄待于她。”
江晚已不是侯府的養女,隻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百姓,大皇子能給她一個側妃之位已是盡了心意,想要奢求正妃之位,根本毫無可能。
甯暮自然清楚其中的計較,正妃或是側妃,在他看來似乎都沒什麼不同,都是一樣的可惡。
“皇室是什麼地方,你比我更清楚。”甯暮輕聲說道,“我不可能會答應你。”
大皇子倒是極為灑脫,笑了笑,說道:“你看我,現在隻不過是廢人一個,皇位是落不到我頭上的,等過些時候,我隻會是一個普通的王爺,皇室的旋渦算計,與我毫無幹系。”
晉王自從賜婚之後,在朝堂裡越發的用心,再加上鎮北王一脈的支持,立太子的呼聲越來越高,相比之下,他這個嫡長子倒顯得不倫不類,地位極其尴尬。
皇後早逝,大皇子的母族近年來,勢力也在不斷被打壓,否則他也不會這麼多年來,連太子之位的屁|股都沒摸着。
“一旦晉王登基,所有事情都會失控,你也不會免受其害。”甯暮眼睑低垂,聲音也陰沉的可怕。
大皇子想起晉王早已盯上了江晚,心底莫名生出一絲寒意,以晉王的為人,隻要他有朝一日登上了皇位,所有的兄弟都會遭殃,更遑論敢跟他搶女人的王爺。
他不是沒想過讓晉王登基的後果,這些年他無時無刻都不得安生,把晉王當做眼中釘肉中刺,可從來都沒有得到過一絲便宜。
晉王就好像是一座大山,穩穩當當的壓在他的頭上,不論如何都無法甩掉。
眼看着晉王就要得逞,大皇子的心思反倒有些淡了,鬥志漸漸被消磨的一幹二淨。
好像再怎麼努力,他都不可能争得過天命在身的晉王。
大皇子多看了幾眼鹹魚癱的江晚,眉心蹙了蹙,低聲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甯暮即便是繼承了世子之位,也未必能夠護得住江晚,一個王爺不能做到的事情,一個世子更是差得遠。
“那就斷絕了他的念頭。”甯暮淡淡道。
他說得輕描淡寫,大皇子卻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忽而眼前一亮,笑道:“那豈不是正好?你若是肯幫我,待我有朝一日入主東宮,她就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也不必考慮什麼出身地位,我向你保證,那個位子一定是她的……”
甯暮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人長得不怎麼樣,白日夢倒是做得很美。
大皇子讪讪的閉嘴,知曉甯暮的心意後,他反而更放松了一些,摸摸鼻子說道:“你現在也不算是她的兄長,你不同意可沒用,這件事還是要看江晚的意思。”
甯暮緊緊地按着輪椅扶手,恨不能直接一腳将他踹出去,偏偏這時候江晚睜開了雙眼,饒有興緻的看過來:“問我什麼?”
“沒什麼,”甯暮幾乎是立刻說道,“廚房裡新做了魚肉丸子,待會兒記得去嘗嘗。”
“魚肉丸子有什麼新鮮的,我又不是沒吃過,”江晚小聲嘀咕了一句,歪着頭問道,“我剛剛好像聽到你們在說晉王,甯暮,晉王又來找事了嗎?”
在江晚眼裡,晉王就是小世界的超級一号大反派,偏偏現在隻有她一個人知曉。
可是想要對付他,光靠他一個人可不行。
大皇子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剛剛甯暮的反應……他的确是沒想到,甯暮竟會對江晚這樣在意,難道隻是把她當做妹妹?
看起來不像。
“沒有,我們在說你的婚事,”大皇子看向江晚,然後又偷偷瞄了一眼甯暮,“我來向你大哥提親,晚晚你……你願不願意做我的王妃?”
老實說,江晚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