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人太甚!”桑齊渾身顫抖,嘴角抽搐:“最毒婦人心!”
“毒?這才哪到哪,我還有更毒的話,說出來怕你當場倒地而亡!”
鄞老大很是欣賞的看着王後,這個女人不矯揉造作,遇事不慌,能擔事能抗事,潑辣而有分寸,可以當中都王後。她這毒言毒語怕沒幾個女人能說出口。
看桑齊在那些黑衣人心中的地位,已由高高在上不可侵犯變成心存狐疑,他們心裡高高在上得主子在别人眼裡不過是糞坑得石頭?
戰鬥力直接減半。
“給我殺!殺!殺!一個不留!”
羽林衛和鄞老大一幫手下趁對方心神不靜,主動沖上前拼殺。
桑齊退到黑衣人中間,幾個人把他保護起來。
桃鸢環顧四周,略有失望,她拖延這麼久,期待的神兵沒有降臨,看來今天的厮殺不可避免。
雙方厮殺成一片,桃鸢看到那些原本隐匿在酒肆客棧的人原形畢露,加入黑衣人和羽林衛拼殺。這個桑齊果然歹毒,早有安排,誓要把她滅在此處。
“他奶奶個腿,我殺你個潮巴巴......”
鄞老大嘴上不停,動作不停,他使得是一對彎月形的鈎子,這個兵器形狀奇特,應是為船上方便特意鍛造的。他招數看似笨拙,力氣卻大,基本上隻要出手對手便會倒下。屬于不見兔子不撒鷹類型。他的手下大部分和他差不多,長期在河面上生活戰鬥,地面上多少有點生疏。
相較之下冷酷那絕對是滑如泥鳅,他似乎前後左右都長了眼睛,隻要近身者皆被斬殺,他常用武器是一把雙刃刀,主打一個幹淨利落。
他的雙刃刀名曰報懷,聽着名字就知道了,基本二十四小時抱在懷裡,睡覺吃飯亦然,這也是作為羽林衛首領的警覺。除了雙刃刀,他身上似乎總有各種各樣的暗器,桃鸢不知道他到底藏在哪。
桃鸢心知肚明,羽林衛職責是執行王的命令,不參雜任何感情,但剛開始這個冷酷确實不怎麼待見自己。雖在保護她上面不遺餘力,但那隻是單純的執行命令而已,他就是一部執行命令的機器人。相處一段時間,彼此了解一些,大約知道各自的脾氣,她和冷酷的相處逐漸融洽。他身為冷氏子孫,到底是貴族子弟,自有一些傲慢在身,階級不同,看不上平民的她才是他的正常心裡。
羽林衛戰鬥力爆表,但黑衣人卻越來越多,倒下一批又上來一批。鮮血彙成溪流染紅了江面。江面上漂起一層死魚。
對方屋頂上無數箭矢射下來,形成地面和空中雙重打擊,羽林衛損失了兩人,又被逼回來。蘭汀扶着蘭芷,桃鸢手持劍,注意力異常集中!
桑齊的黑色面巾不知是他自己摘下來還是亂中掉落,他露出真容,樣貌果然和桃鸢說的相差無幾,但比她想象的更黑。就這個黑不溜秋的小土豆,竟能入了風流公子行列,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桃園冷哼一生,桑齊昂頭看着她,大龅牙使他合不上嘴,他眼裡充滿了憤恨,但又有一股傲慢,似乎今天志在必得。
冷酷幾乎快靠近自己。他渾身是血,已經殺紅了眼。
“王後,我突圍,先上船!”
看來冷酷也覺察出形勢不利。四周黑壓壓一片,前路不可行,退上船先保命再圖他法。
“好!”
冷酷和鄞老大保着桃鸢邊殺邊退,不得已退回船上。
前有破船阻道,後有桑齊人封了陸路。桃鸢他們立于孤船之上,舉目皆是黑衣人。她們似成案闆之肉,下一秒就任人橫切豎剁。
“那是咱們的船!”
鄞老大眼見上遊出現了一艘船的影子,幹着急無法上船。
桑齊站在岸邊陰邪一笑,似看着被群狼環伺的羔羊,等着你絕望的死掉。
“弓箭手!”
桑齊一聲令下。
四周弓箭手拉了火箭,對準鄞老大的船。
冷酷一驚,他們不怕箭來,但搭了火油,情況就大大的不妙。一旦江面起火,這四周殘骸甚多,必連成一片火海,江面上濃煙四起,火光沖天,不是被燒死就是被嗆死,或是被燙死。
“王後,我等劈木做伐,殺出一條路,護您上前面的船。”形式急迫,冷酷卻異常冷靜,做好了視死如歸的準備。打算最後一搏完成王交代的命令。
“冷酷,不急,有些人該出場了!”
冷酷朝着王後看的方向望去,遠處山坡上突然發出一柄竄天響箭,劃破天空,驚了瓶口所有的人。
一騎在前奔跑,後面跟着枕戈待旦的大部隊。雄赳赳黑壓壓朝着瓶口而來。
所有人都是一驚!厄爾那一騎便沖到桑齊面前。他手持一柄長槍,氣勢威壓,圍着桑齊轉了一圈,低頭看着他。
看得出桑齊被這氣勢壓得喘氣困難,但他能裝。
“青玉君,此乃我藻國境内!任何人不得擅動刀兵。”
“何人在此?”
“藻舟!”
桑齊大驚失色,他眉頭緊鎖,臉部變形,看起來更醜了。
“此乃我和禦國之事,藻要插手?”
“他國之事舟自不會插手,但此乃我藻國境内,保藻國安危乃我職責,青玉君欲挑起桑藻兵戈?藻國境地絕不許起刀兵。”
他聲音渾厚有力,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桑齊眼睛咕噜噜直轉,他迅速兩步退到石闆路另一側。
在瓶口碼頭左右兩側各有一條石闆路,雖未明文規定,但大家都默認了,石闆路東面是藻國境地,西面是禦國境地。
“後退!”
桑齊一聲令下,他手下皆退到石闆路西側,但搭弓姿勢未變。
“他奶奶個腿!慫包蛋!”
隻要桃鸢一過禦國界,必定死路一條。
桑齊有恃無恐,命人擺了茶幾,悠閑飲茶,這是要打消耗戰。
藻舟大軍不可能一直在這耗着。
“多謝藻将軍解燃眉之急。”
藻舟眼睛直直看着桃鸢,桃鸢沒有回避,亦直直看着他。
對峙幾秒,藻舟開口。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擔不得謝字。”
藻舟四十上下,雖坐于馬上,亦可目測出身長□□尺,眉眼細長,眼神冷冽,不怒自威,膽子小的站在他面前會瑟瑟發抖。
他并不想和桑齊動手,亦不想得罪禦國。藻舟隻是保證王後不死于桑齊之手,可沒保證雙方戰力不損耗。
剛才混戰中桃鸢亦觀察了周圍形式,遠處山坡上早有人在站崗放哨,占據有利地勢,藻舟對這邊的情形可謂一清二楚,他很沉得住氣,不到最後一刻不現身。
現三方平衡已建立,困局已成!桑齊隻等着藻舟撤軍。
桃鸢亦示意大家勿要焦心,坐下安心喝茶。
畢竟辦法總比困難多!冷靜下來才能想到破局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