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來到她面前，“您好，我是醫療助手米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米提身着正裝，微微彎腰，褐色的眼睛無波瀾地盯着崔九。

咻地，米提扯出一個莫名的笑容，“你長得很有趣。”

崔九回神：？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她看了眼醫院的大體布局，大廳裡許多人來來往往，“我最近記性不太好，老是出現幻覺，想查查原因。”

“好的，我明白了，已為您挂号腦部診察室，請跟我移步這邊。”米提轉身将她帶到3号電梯前，貼心為她摁下按鈕。

崔九回頭看向對面，電梯内一個正裝女人正巧擡起頭，跟她對視上，微笑了下。

崔九猛地看向米提，兩人長得一模一樣。

米提注意到她的視線，臉上挂起職業性微笑。

“那個也是米提，我跟她同為智眼集團旗下的産品，除了我們，醫院裡還有很多個米提型号的醫療助手。”

崔九問她，“你是仿生機器人？”

“是的。”

電梯下來，兩人站進去。

這制造也太過精細了，皮膚紋理都跟真人無差，要不是米提自己承認，打死崔九也想不到她是機器人。

電梯門打開，米提看向崔九，笑容不變，“您的目的地已到達，請前往2号診室，密涅瓦會為您接診。”

密涅瓦，聽着有點耳熟。

哦，崔九想起來了，之前智眼醫院新推出的醫療輔助人工智能。

崔九進入2号診室，一道平緩的電子女音響起，“您好，請坐。”

“系統已接收您的會診請求，接下來進行腦部掃描，請閉眼放空思緒。”

崔九依言閉上眼睛，頭頂的白熾燈光熄滅，天花闆正中降下一個金屬圓環。

無形的場将崔九籠罩，對面的大屏上腦部掃描圖清晰成像。

燈光重新亮起，金屬圓環縮回。

密涅瓦提醒她，“掃描已結束，請睜眼。”

“這是您的腦部圖，經篩查，大腦未出現病變，内部分析無異樣。”

為幫助圈外人更好地理解，屏幕上的片子自動生成3D，全方位向崔九展示顱内情況。

“米提已向我彙報，由于您的挂号原因跟記憶幻覺區有關，這邊建議您做全身檢查，我會為您安排相關檢驗項目。”

“行，你安排吧。”崔九靠在椅背上，從窗外望出去，正好能看到底樓的情景。

一道熟悉的背影映入眼簾，崔九直起身子，那是……

小白？

“好的，請跟随提示前往8号診室。”

腳下的地闆變為純黑，星光箭頭亮起，從她的腳下一直延伸到門外。

“請站到圓台中央。”

崔九站上去，四方柱體上的光标亮起，全身内髒掃描程序啟動。

良久，密涅瓦讓崔九下來歇息，一個小機器人送來一杯水。

對面的綠色信号燈閃了閃，密涅瓦回複她，“您的身體很健康。”

停頓了幾十秒，密涅瓦：“您可以離開了，現在人流較多，我特地為您打開了快捷通道，可以直達醫業園門口。”

崔九起身，根據地上箭頭的提示離開。

走到門前的時候，崔九回頭看了眼，綠色的信号燈閃了下，熄滅了。

她轉身踏出診室。

……

一個身穿實驗服的女人突然停下，她看向顯示屏。

屏幕裡，一個紅點正在移動，卻不在基地的範圍内。

鏡片後的眼睛眯起，幾條細小的皺紋浮出，女人單手插兜，直勾勾地看着畫面。

“怎麼了，博士？”一個女實驗員抱着資料路過，問她。

“沒事。”女人轉過頭，走進一旁的房間。

昏暗的室内，巨大的屏幕嵌入牆體裡面，女人坐在桌子後，單手托腮，另一隻手上悠哉地轉着筆。

“把20分鐘前的監控錄像播放給我看。”

……

醫業園門口。

“小白？”崔九叫住白州，“你怎麼在這裡？”

白州跟人交接完，轉過身，見是崔九，領着她來到不遠處的樹下，“之前不是提到過嘛，我來應聘醫務人員的。”

“咦，”崔九驚奇道，“你應聘上了？”

“嗯。”白州含笑點頭。

“牛啊，”崔九給他豎了個大拇指，“那恭喜恭喜。”

她記得上周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吧，她當時跟他一起吃飯，那會她看小白還在學醫呢，現在竟然直接就應聘通過了？

這也才過了一周吧，什麼智商啊這是。

崔九新奇地打量着自己這個鄰居，圍着他啧啧感歎，也不知道小白是怎麼長的，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如同一道天塹。

白州被她這反應給逗笑了，他一眼就看出崔九在想什麼，“也沒那麼誇張，幾周之内學成還是有點困難，其實醫務人員沒應聘上。”

崔九：“那你……”

“不過他們給我另外安排了一個崗位，我現在是一名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