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看着白州,挑眉不語。
“咦,你倆怎麼不說話?”安曉驚奇打量着兩人。
白州下意識看向崔九,見她兀自盯着天花闆,仿佛上面有朵花似的,隻能回道,“我們……我們認識。”
“啊,那可太好了,我還擔心崔九一個小姑娘人生地不熟的,會不習慣呢。既然如此,那接下來,不如就由你帶着她跟大家認識認識吧。”
安曉笑得跟狐狸似的,“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啦~”
白州:“……”
他想,他知道赫爾墨斯是學的誰了。
目送着安曉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崔九也跟着轉身離開。
“唉,崔九,你聽我解釋啊……”白州大步上前,他跟在崔九身後,“我真不是有意瞞着你的。”
崔九抿唇,腳下的步子邁得飛快。
她并不是氣他的隐瞞。
每個人都有秘密,她也不例外。
但是,她以為他們已經算是朋友了。
崔九失望垂下眼睫,為什麼不肯告訴她傅染的事呢。
哪怕隻是随口一提。
他也在外偵部。
他跟傅染還是同事。
崔九越想越氣,過去愉快相處的記憶,在得知他和傅染認識的那一刻,讓她感覺自己才是那個小醜。
仿佛受到了背叛一樣。
又想起了白州剛搬來的時候。
那個地方真不是一般的偏僻,附近的幾棟大樓,就住着崔九一戶人家。
一個正常人,說不帶着什麼目的住在這種地方,打死她也不信。
說不定,從一開始他接近自己,就是為了替傅染查清兩人間的關系吧。
崔九心裡酸溜溜的,越想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
想到這,崔九惱恨地瞪他一眼。
白州:“?”
他摸不着頭腦,隻能急急兩步上前,捉住她手臂,“崔九,冷靜點,你先聽我跟你說……”
行啊,她到要看看這個人要如何狡辯。
崔九停下來,又拽又欠地看着他。
亞欮爬上她肩頭,對着白州扮鬼臉。
白州哭笑不得,“……”
下秒,他忽然看着崔九,怔怔地,“你的頭發……”
不提還好,一提崔九更來氣了,她側開身子,不耐煩道,“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走了。”
“啊好好好,我說我說,你别走。”生怕她跑掉,白州抓着她手臂的力道下意識加大。
觸感如此清晰。
平常小白跟她相處時總是注意着分寸,很少會跟她産生肢體接觸。
像現在這樣,長時間抓着她不放的情況,更是從未有過。
崔九睫毛輕顫,藏在兜裡的手指忍不住蜷了蜷。
“……九”
什麼?
崔九側着耳朵,沒聽清他剛咕哝了什麼,應該是在叫她的名字?
白州吸了口氣,語速加快,“我承認,我确實是有意搬到你旁邊的。
“……我在執行一個卧底任務,很長時間都需要身份保密。為了方便取證,我需要鄰居,同時還要保證居住的地方清淨人少。
“當然了,要是貧困落後,治安混亂,那就更好了,這會更有利于我打造一個好拿捏的身份。”
“所以,你就搬到了我旁邊?”崔九若有所思,腦海裡靈光一閃,“這麼說,你的任務……
“不會是跟那什麼保安有關吧?”
“對。”白州欣慰點頭,不愧是她,一點就通。
原來是這樣啊。
不過,這跟她想聽的内容有什麼關系?
她剛放晴的臉色再次沉下去,甩開他就要走。
“!”白州還沒呼出來的一口氣再次吊了起來。
他握住崔九手腕,不讓她離開,可憐兮兮地望着她,“我能說的都說了,你還生氣嗎?”
啊西八,這個家夥,竟敢無視他!
亞欮龇牙咧嘴,飛過去掰他的手指,把你的髒手從我女鵝身上拿開!
白州挑眉,不但不松,還又握緊了幾分。
将亞欮氣得一頓跳腳。
崔九壓下嘴角的弧度,垮着臉,“那傅染呢,你既然認識她,為什麼我從未聽你提過我兩相像的事?”
這下輪到白州困惑不解了,他迷茫地看着崔九,“……傅染是誰?”
耍我,崔九又想甩開他的手。
“等等,等等,”白州将她手腕扣得死死,腦子極速運轉,随後恍然大悟,“哦,你說刺鳐啊。”
崔九斜眼睨他。
白州哭笑不得,總算明白她為什麼生氣了,他認真向她解釋,“我跟她隻是同事。
“剛才安部長也提過,我常年在外執行任務,都沒回過外偵部幾次,隻有人手不夠的時候,我會臨時加入他們,這期間一起做過幾次任務。
“但是,我們在外都是以代号互稱的,嚴格來說我連她臉都沒印象,壓根談不上什麼認識不認識的。”
他舒了口氣,還是頭一次說這麼多話,生怕崔九理解不到位,“所以,真不是我故意不說的啊,我真沒跟她見過幾次。”
嗯?他突然敏銳察覺到什麼,話音一轉,“那,你們見過了?”
“刺鳐是不是為難你了?他有些焦急,遲疑着,“你的頭發,也跟她有關?”
崔九倔強撇開頭,不吭聲了。
白州表情嚴肅起來,想擡手摸摸她的頭發,這才注意到,剛剛自己一直拉着她。
白州輕輕執起她的手,他盯着崔九手腕處的紅痕,抱歉擡頭,“對不起,我剛剛太用力了……”
崔九:“……”你才發現啊,哥。
“!”崔九猛然擡頭,震驚地看着對方。
白州垂眸,修長的手指不急不緩替她按摩着手腕,手腕内側肌膚細膩而敏感,兩根拇指貼上去,一來一回,力度适中地交替揉搓着。
他還不時擡頭打量着崔九神情,溫柔問她,“這樣好些了嗎?”
崔九整個人瞬間爆紅起來,跟煮熟的蝦沒什麼兩樣。
“!”亞欮驚得蹦起來,啊啊啊你在幹什麼!
臭小子,快給我住手啊啊啊啊!
它的白菜!
亞欮絕望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