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可很自覺的在門口跪了下來。
小雄蟲瞪着他:“你在幹什麼?”
洛可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起伏:“雌奴手冊上說了,雄主入睡的時候,雌奴要在卧室門口跪等。”
“哼!”
小雄蟲從鼻子裡發出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音節,打開門,背對着他說道:“主蟲還沒有發出命令呢,誰準你自作主張的?——像你這樣不聽話的雌奴,要狠狠地懲罰才行。”
洛可繼續沒有情緒的聲音:“請主蟲懲罰賤奴。”
小雄蟲邁步進屋,一邊解開衣扣一邊說道:“就……罰你看着我入睡,一整個晚上不許閉上眼睛。——聽見了嗎?還不滾進來!”
洛可起身,拖着腳腕上的鐵鍊,邁步走入卧室。
小雄蟲脫了衣服躺在那張很大很柔軟的床上,睜着一對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他。
盯……
洛可呆呆站在卧室中間,沒有反應。
小雄蟲氣急:“你是死蟲嗎?讓你陪我睡覺你聽不明白啊?”
“主蟲說了,懲罰賤奴看着您入睡。”
小雄蟲又瞪了他半晌,最後終于好像有點垂頭喪氣了:“行吧,你在我旁邊守着。——不用跪,坐着就行。哼,你現在是我的财産,不能随便損壞。跪壞了的話,我才不願意花錢給你看醫生。”
洛可如他所說的那樣,在床邊厚厚的地毯上坐了下來,屈起雙腿手臂擱在膝蓋上,看着他。
小雄蟲滿意了,很快就睡熟過去。
在洛可的視野裡,他閉上眼睛睡着的樣子乖巧至極,跟他醒着的時候那副驕傲愛生氣的模樣完全不同。
長長的睫毛底下顯露出一層濃重的陰影,呼吸間睫毛有時候還會微微顫抖着,宛如神秘深夜中的幽黑鴉羽。
清醒的時候他花瓣一樣的唇是淡粉色的,睡着了,卻顯得有點蒼白。
那一點蒼白卻顯得愈發誘惑了。
會讓蟲忍不住的遐想,在這一縷蒼白上盡情輾轉吸吮,讓其染上屬于自己的豔色,那會是什麼樣的一副場景?
帶着全息頭盔以洛可的視角看着小雄蟲入睡的露瓦拉不知道,他此時已經在現實世界裡流下一縷晶瑩的口水來。
洛可想來是這段時間太過疲累經曆了太多,乍然來到一個相對安全溫暖的環境之後,終于還是有點熬不過去。
半夜十分,他靠着床頭櫃打起盹來。
再然後,突然渾身一凜,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一道凝結霜雪一樣的手腕。
“嘶……”
隐忍疼痛的聲音在安靜的卧室裡響了起來。
洛可睜開眼,一眼就看到了牙齒咬緊了下唇的小雄蟲。
因為疼痛和隐忍,淡色的唇果然染上了一層妍麗的薄紅。
啊……這也算是用另外一種方式達成了願望吧。
洛可垂眸,看到自己膝蓋上搭着一條毛毯,歪歪斜斜的滑落下來。
小雄蟲半夜起身接近自己,隻是為了給自己蓋上毯子。
洛可慢慢放開手:“抱歉……”
比起之前好些毫無情緒起伏的對答,這一次他的聲音裡,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出來。
白天話還挺多的小雄蟲此時意外的沉默,收回手,用另外一隻蟲輕輕按摩着被捏得青紫的手腕,一語不發。
洛可定定的看了他半晌,突然歎息起來:“你到底想怎麼樣呢,西西喬……”
小雄蟲西西喬把腦袋一扭:“用不着你管!”末了又瞪起眼睛說道:“反正你現在是我的雌奴了,我想把你怎麼樣就把你怎麼樣!”
洛克聲音的情緒再次消弭,平淡的說道:“是的,雄主。”
視頻至此結束,下方打出一行字迹:“未完待續。”
怔忪半晌之後,露瓦拉這才脫下全息頭盔,半夜三更,一隻蟲在房間裡狼嚎起來:“嗷嗷嗷——我有雄主啦——”
叮咚一個酒瓶砸在他的窗戶上,下面街道上有蟲罵道:“做夢去吧你,大半夜的鬼吼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