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蟲稍一用力就把他壓制得不能動彈,繼續給他擦另一條腿,認真的垂下金色的睫毛,如同蝶翼展翅欲飛。
“别玩了,小心着涼。”
圖雅看着他垂下的眉睫,認真的輪廓,還有襯衣下方露出的線條深刻優美的鎖骨線條。看得呆住了,忘記了繼續掙紮。
美色惑人,哦不,惑蟲啊!
圖雅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是這樣一個毫無自制力的家夥。
看他不動彈那副呆呆的樣子,藍伯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和耳朵:“是不是凍到了?”
然後,把他的雙腿抱在懷裡,把自己的暖意傳遞給他。
雌蟲的體溫比雄蟲高兩度,懷裡暖烘烘的,暖得圖雅的困意都上來了,精緻的下颌一點一點的。
他慢慢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閉上了雙眼。
墨色長睫阖上,底下有濃重的陰影。
藍伯特安靜的讓他靠着,輕輕的哼着低低的歌謠,伸出手掌,慢慢的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脊背。
“輕輕的,暖暖的,長長的思念,徘徊着,徘徊着,來到你家門前……”
就像是對待小蟲崽一樣。
晚風微涼,帶着分明的水汽和土腥味。
星光低垂,雲層清晰可見。
岸邊簇簇擁擠的蘆葦不斷的在風裡搖晃,發出的沙沙的聲音,像是海浪一樣。
圖雅睡得很沉很香甜,一片黑沉,連夢都沒有做一個。
再醒來的時候,他看到濃金色的晨光透過帳篷縫隙落了進來,照耀得自己枕畔一邊宛如黃金織成的一樣。
腦海裡,昨晚的一切,漸漸回籠——“啊!”
他驚叫一聲翻身起來,左看右看,帳篷裡隻有自己一隻蟲。再就是,安靜待在保溫箱裡的蛋蛋。
蛋蛋的雌父呢?!
他起身走出去,外間的帳篷也是空蕩蕩的。
匆忙拉開拉鍊走出來,站在甲闆上,何曾看得到那熟悉的身影?
圖雅面對着蒼茫的湖面,黃蒙蒙一片的蘆葦叢,整個呆住了。
——難道,昨天,隻是自己的一場美夢嗎?
哪裡有這樣真實無比的夢境?
他忽然起身回到帳篷裡,看到餐具都清潔過了,整齊的擺放在儲物架上。他連忙打開儲物箱查看,裡面那兩塊雪花牛排已經沒有了。而那種香滑細膩的滋味,似乎還在口腔裡回蕩不已。
——那怎麼可能是夢!
可如果不是夢,又該作何解釋呢?
他呆滞的從這個帳篷轉到那個帳篷,走來走去,一會兒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做了一個夢,一會兒又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子出毛病了。
然後,他猛然注意到,蛋蛋好像跟昨天剛來的時候不一樣了。
——确實是不一樣了吧?
他蹲在保溫箱前面,仔細的觀察。
菲利克斯蛋蛋看起來整個大了一圈,從前隻比鵝蛋大一點,現在似乎大了兩圈了。整個蛋看起來也更加瑩潤光澤,更加健康了。
這絕不是自己的錯覺!
就在這個時候,小菲菲聲音在腦海裡響了起來:“粑粑,雌粑粑……雌粑粑,好次,長大了……”
菲菲的話表達得不太清楚,但他清楚的聽到了雌粑粑三個字!
“小菲菲,昨天雌粑粑來過了,對嗎?”
“雌粑粑,好次……菲菲長大了……”
小菲菲翻來覆去隻會表達這個意思,還是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他的雌父。
不一會兒,小菲菲又沉沉的睡去了。
圖雅走到甲闆上,看着碧色的湖水在光芒底下如同一整塊碧色寶石一樣,閃閃發光。
似乎,昨天的事,隻能成為一個永遠的謎團了。
——難道是自己從前神經緊繃太久,然後突然放松下來,導緻自己神經錯亂産生了幻覺嗎?
“看來,也隻有這個解釋了。”他自言自語的說道。
可還有一件事無法解釋,照道理說再怎麼有深情厚愛,那也隻是原身和他雌君的事。那為什麼自己一看到藍伯特,就跟着了魔一樣湊上去了呢?
思來想去,肯定是自己單身太久,看到個好看的異性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把一切疑慮暫時抛卻,圖雅花費兩個小時的時間收拾了東西,帶着小菲菲,踏上了回家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