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劇痛和窒息,籠子裡的雌蟲渾身扭曲抽搐,但他的眼睛,卻朝着籠子外的圖雅看了過來。
那雙看着别蟲總是燃燒着不屈和暴戾的眼睛,此時看着圖雅,竟然能看出幾分溫柔的情緒來。
圖雅的眼眶瞬間就濕潤了。
卡蒙那眼神陰骛,還按着遙控器不放開。
圖雅的雙手緊緊抓住金屬欄杆,像是溺水的時候抓住浮木一樣,眼睛對着籠子裡的他的視線,嘶啞的,低低的,唱了起來:“輕輕的,暖暖的,長長的思念,徘徊着,徘徊着,來到你家門前……”
歌聲沙啞輕柔的響起,原本還在拼命掙紮的雌蟲,漸漸的安靜下來。眼裡的血色似乎都在退去,癡癡的看着籠子外面的圖雅。
“輕輕的,暖暖的,長長的思念,徘徊着,徘徊着,來到你家門前……即使相隔着十萬光年,我也還是會,回到你身邊……”
一曲完畢,籠子裡的雌蟲徹底安靜下來,眼睛一直看着圖雅,全身的肌肉放松下來,整隻蟲都顯得柔和起來。
卡蒙那隻能停止了操作遙控器,眼神裡的陰骛暗沉幾乎要藏不住了。
“你在幹什麼,在對我的所有物做什麼?”他冷冷開口,随即示意左右向前。
兩隻高大的侍衛蟲走上前來,抓住圖雅的胳膊,要把他拖出去。
原本安靜下來的雌蟲猛然一頭撞在籠子上,血紅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喉嚨裡發出泣血一般的嘶吼聲。
眼淚模糊了圖雅的視野,他一邊被拖出去,一邊朝着雌蟲大喊:“安靜下來,安靜下來,不然你還會吃虧的!等着我,等着我,我們一定會再見的!我們會再見的,你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我們會再見的——”
嘶吼聲中,這隻搗亂的雄蟲終于被趕了出去。
大廳裡再一次安靜下來。
受邀而來的雄蟲們面面相觑,看着卡蒙那難看的臉色,都不敢開口了。
卡蒙那陰沉着臉,半晌才道:“送客。”
聞言衆蟲如蒙大赦,連忙一個接一個的告辭了。很快,偌大的熱鬧的大廳就隻剩下了卡蒙那一行蟲。
而之前狂暴的雌蟲,随着圖雅的話語聲,再一次的安靜下來。
他靠坐在籠子裡,低着腦袋,略長的劉海遮住了面容。
卡蒙那湊過去,雌蟲便擡起頭來看向他,喉嚨裡再次發出威脅性的低吼聲。
卡蒙那嗤的一下冷笑起來:“你可真是不長記性啊。”
神智不清的雌蟲并不能理解他的話,泛紅的眼睛瞪着他,露出雪白的尖利的牙齒,發出嘶聲。
他實在生得很好,哪怕是現在這副神智不清還髒兮兮滿身血污傷痕的樣子,也别有一番魅力在。
暴露在外的肌肉線條,遒勁有力并且不誇張,流暢優美。
看着看着,卡蒙那的眼神變得更加黏膩惡心起來。他開口吩咐道:“把他弄出來。”
他的侍衛們迅速行動,有的搬來一張寬大的床鋪,一隻蟲掏出注射器給籠子裡的雌蟲來了滿滿一針管的強效麻醉劑,然後把他拖出來,放置在床上。
床鋪柔軟雪白而幹淨,一身傷痕血污的他躺在上面卻并不顯得突兀,隻覺得仿佛更加的……誘惑。
卡蒙那坐在床上,低頭去看雌蟲的臉,低低的說道:“你說你,搞那麼多有的沒的,有什麼用呢?還不是一無所有,還不是落在了我的手裡……”
說着,他伸出手,試圖去解開雌蟲的衣扣。
就在這個時候,雌蟲原本緊閉的眼睛蓦然睜開,裡面滿滿都是狠戾。
卡蒙那吓了一跳,正要大叫,卻見雌蟲似乎擡起手想要來掐自己的脖子,但雙手伸到半空中,卻還是無力的落了下去。
卡蒙那緊繃的身體這才放松下來,呵呵笑着說道:“還以為你意志力強大到可以抵禦麻醉劑呢,哈哈哈,什麼天方夜譚……”
雌蟲确實沒有力氣去掐他的脖子了,但他猛然扭過頭,一口狠狠咬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口又一口,一點遲疑都沒有。
很快,他的肩膀就鮮血淋漓,幾可見骨。
适當的血腥可以當成情趣的調劑,而他現在這副血肉骨頭都暴露在外的樣子,隻能倒胃口。
咬了肩膀他又去咬自己的手臂,唇齒染滿鮮血,還發出野獸一樣的低吼聲。
卡蒙那顯然是倒盡了胃口,隐隐還幹嘔了兩下。
他陰沉着臉起身,他不靠近,床上的雌蟲也停止了自殘的舉動。
卡蒙那咬着牙齒,從齒縫裡擠出聲音來:“我看你還能堅持多久,呵,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等我的耐心消失,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他管這樣的日子叫好日子,真不知道,壞日子是什麼樣的。
雌蟲再次被關進金屬籠子裡,侍衛推着籠子,行至一處狹小的地下室,鎖上門之後就離開了。
雌蟲無力的仰躺在籠子裡,身上的傷口也沒有蟲給他處理。不過雌蟲的身體素質強大,很快就止血了。
房間狹小而陰暗,隻在靠近天花闆的地方,有一處窄小的窗口,隐約可以看到一點點瑩白的星光。
雌蟲的雙眼追随着那一線星光,聲音含混不清,嘶啞難聽:“長長的……思念……回到你身邊……”
“回到……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