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玫瑰宮。
這是一座非常華美的宮殿,以遍植各種珍稀玫瑰而聞名。
玫瑰宮是獨立于皇宮之外的一座宮殿,距離皇宮并不遠。這裡住着皇帝最寵愛的三皇子,卡蒙那殿下。
卡蒙那殿下最愛白玫瑰。
他此時就坐在滿滿都是盛開的白玫瑰的花房裡,享受着溫泉浴。
花房中間是一口熱氣騰騰的天然溫泉,他浸泡在其中,舒适的眯起眼睛。
溫泉上漂浮着精緻的銀色大盤子,上面擺放着各色鮮果和珍馐美酒,任憑他随時取用。
僅僅是這一盤酒水食物,就價值不菲,在六位數以上。
身後還有兩位僅僅穿着薄紗的美麗亞雌,為他按摩肩膀和頭部。
卡蒙那眯着眼睛,已經快要盹着了。
就在這個時候,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傳來,溫室的門被一下子撞開,聲音極大。
卡蒙那猛然睜眼,森然看過去,道:“自己下去領十光鞭。”
開門的護衛一個哆嗦,臉色煞白,但還是應了一聲是,然後急切的說道:“殿下,不好了,門口一直有軍校生遊行示威。開始我們還當是個笑話,就沒有禀報您。可是現在蟲越來越多了,現在還開始有軍雌向這裡聚集,情況越來越不好了!”
嘩啦一聲響,卡蒙那站起身來,冷冷說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好像是關于籠子裡的那隻蟲,具體的情況我們也不清楚。”
“養你們幹什麼吃的?”卡蒙那暴怒的走過去,一腳把他踹翻。
護衛跪倒在地,不敢辯解:“殿下快想想辦法吧,軍校生還好隻是靜坐,現在軍雌們已經開始沖擊大門了!幸好他們還不敢動用武器,隻是赤手空拳。不過就算是這樣,侍衛們也快要抵擋不住了……”
卡蒙那氣得臉色蒼白眼白卻開始隐隐泛紅,咬着牙齒說道:“他們這是在找死。”
怎麼敢,一群賤雌,他們怎麼敢?
卡蒙那氣得腦袋都有些發蒙了。
他正要開口調動更多的侍衛,此時,光腦通訊号突然響了起來,來自于他的父皇,金蠍帝國的皇帝陛下瑞安。
卡蒙那連忙接通視頻通訊。
虛拟屏幕自動升起,裡面出現皇帝陛下嚴肅的面容。
他是一隻年紀超過一百歲的雄蟲,但在平均年齡三百歲左右的蟲族,還是一隻正在盛年的蟲。他在位時間超過五十年了,威勢日盛。
卡蒙那天不怕地不怕,隻怕他。
“卡蒙那,你瞞着我幹的好事。”瑞安冷冷的看着他。
被他這樣一看,卡蒙那有些心虛和懼怕,垂下眉毛,低聲道:“我以為不是什麼大事……”
“不是什麼大事?陷害帝國的少将為叛逆,還把他裝進籠子裡當做玩物,你說這不是什麼大事?”
卡蒙那無話可說,沒想到這麼快,父皇就知道了一切。
“立馬聯系那個圖雅,讓他來接走藍伯特,并且誠心向他們道歉。還有,賠償他們一千萬星币的精神損失費和營養費。再接着,馬上召開記者發布會,告訴民衆,你真的不知道那是藍伯特。隻是路過荒星無意中抓住了他,以為他是一隻野雌蟲。誠懇一點,能哭出來最好。姿态做足,大部分蟲會相信的。所有的事情,必須在今天之内完成,明白了嗎?”
瑞安的話語聲穩穩的在房間裡回響着,十分沉穩,令蟲安心而不由自主的服從。
卡蒙那還是不甘心,咬着嘴唇說道:“我為他花費了那麼多心思,還死了好些侍衛,父皇……”
“你給我閉嘴!”瑞安叱喝道:“趕緊去,否則,我會廢除你的繼承蟲資格,我說到做到。你不信,大可以試一試。”
金蠍帝國的皇帝位置不分雌蟲雄蟲都可以繼承,上一任蟲皇就是一隻雌蟲,在位很多年,深受民衆喜愛和信任。卡蒙那還有兩個雌蟲哥哥,他不是唯一的繼承蟲,是有威脅的。
定了定神,卡蒙那道:“可是父皇,藍伯特對于事情前後發展清清楚楚,他要是告訴别蟲我陷害他為叛逆還給懷孕的軍雌下毒……皇室臉面何存?”
瑞安冷然說道:“早知道這樣,你為什麼還要那麼做?”
卡蒙那無言可對。
瑞安盯着他,接着說道:“放走他吧,我看過他的醫療記錄,他因為孕期激素被你所下的毒藥破壞,精神海受損,腦子已經糊塗了。一隻呆傻的蟲,已經對你造不成什麼威脅了。”
卡蒙那根本沒有仔細看藍伯特的檢查結果,此時聞聽這話,不由得愣了一下:“真的嗎?”
瑞安的回答是冷冷的盯着他。
卡蒙那連忙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低聲回答道:“我這就去做。”
……
下午,玫瑰宮的門口依然是蟲山蟲海。
雖然三皇子已經承諾會放走藍伯特少将,還表示自己并不知情。但衆軍雌和軍校生還有一些其他自發前來幫忙的蟲們并沒有離開,他們要看到藍伯特真的被放走,才會滿意的退走。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普通的家用懸浮車在皇室護衛的保護下降落下來,引得衆蟲投去了注意的視線。
會是誰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裡呢?
三皇子卡蒙那也在這個時候來到了這裡,站在懸浮車門口,竟然是一副等待車子裡的蟲出來的架勢。
難道是蟲皇來了?可是,蟲皇會乘坐這樣的車嗎?
很快,車門打開,一隻穿着白襯衣和灰色長褲的雄蟲走下來。他消瘦而且臉色蒼白,但仍舊是風姿清雅出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