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雅仿佛看到他身後隐形的大尾巴先是瘋狂搖晃,然後慢慢的垂落下去。
心裡湧起無盡的愛憐,他忍不住伸出手摸摸對方銀色的腦袋:“好啦好啦,沒有怪你的意思,乖。”
一個乖字說出來,年輕大狗子的耳根子都要燒起來了。
他抿着嘴唇扭過頭去仿佛不敢看圖雅,隻悶悶的說道:“你對所有的雌蟲都是這樣的嗎?”
圖雅笑眯眯的看着他,伸出一根指頭晃了晃:“不哦,隻對你這樣。”
轟——
垂下去的大尾巴猛的豎了起來,再一次不受控制的瘋狂搖擺着。
圖雅心裡笑得打跌。
一根細細白白玉雕一樣的手指,淡金色的光芒把那一點秀氣的指尖映照得仿佛透明。猶如春雪,又如花枝。看着這根手指,藍伯特的視線有點移不開了。好半晌之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顆星球上隻有我,再就是那些惡心的怪物。你……怎麼會來到這裡的?你家雌蟲沒有好好照顧你嗎?”
圖雅故意歎了一口氣:“我家雌蟲,唉……”
他故作憂傷的長長歎了一口氣,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不知道這個年輕的藍伯特腦補了些什麼,表情嚴肅起來。定定的看着他,好久好久都移不開視線。
半晌之後,他輕咳一聲,端正了神色說道:“不管你以前過着什麼樣的生活,有過什麼樣的雌蟲,現在,你隻能跟我在一起了。”
圖雅故作哀婉的看着他:“你是要囚禁我嗎?”
囚禁……他。
這樣的念頭一湧上藍伯特的腦海,就控制不住的發散起來了。他的臉頰滾燙,心裡也是滾燙的。
把他關在隻有自己能出入的地方,讓他隻屬于自己一隻蟲。他隻能食用自己喂食的東西,隻能看到自己。也許時間久了,他會願意抱一抱,親一親自己。還有更多,更冒犯他的事情……越是這樣想着,一顆心就跳得飛快,好像要躍出胸腔之外。
整隻雌蟲好像要燒起來了!
圖雅好笑的看了看再次呆住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些什麼的雌蟲,不再管他,開始打量這個地方。
他轉過身去,立馬就驚訝的“咦”了一聲。
原來,這裡竟然藏着這樣一處洞天福地一般的地方嗎?
他們倆現在正身在水岸之上,這邊是窄窄一處水草地,生長着紫色和白色的野花,靠近水的地方鋪着淺灰色的鵝卵石。而身後,卻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洞窟。
洞窟有高高的岩石頂,下方的石壁幹燥而且幹淨。洞窟裡有着後來開鑿過的痕迹,鑿出了一個适合居住的空間。
整個主要居住空間大約有五六十平米左右,不算大,但也不小了。
側面還有一個小一些的岩洞,安裝着唯一的一扇門,裡面大約是衛生間。
岩洞裡是有家具陳設的,裡側靠牆放着一張看起來很大很柔軟舒适的棕黃色系木床。有一張同色系的大沙發,沙發對面靠牆安裝了巨大的金屬壁爐。
整個布置看起來居然是現代化風格的,并非山頂洞蟲。
做飯的地方也有,是在外面的草地上,上方有凸出的岩石遮蔽風雨。是比較簡陋的桌案,擺放着一些廚具,還有一個小小的傳統型炭爐。
呃,這算是,混搭風?
圖雅仰起頭來看,又轉來轉去的看。然後他發現,除非藍伯特主動帶着他出去,否則靠他自己的話,是無法離開這個地方的。
水潭四周都是高高的險峻的山峰,把這裡圍成了一個天然隐蔽又安全的所在。那些喪屍怪物進不來,他也出不去了。
哦豁,之前說的囚禁不過是開開玩笑,現在看來,已經成真了?
不過他心裡一點都不慌亂,這是藍伯特啊,難道他還怕他傷害他嗎?
他慢慢的走到洞窟裡面,在那張寬大舒适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腳底下是厚實的灰色地毯,面前木質茶幾上有插瓶的鮮花和咖啡器具。
哦,藍伯特自己一隻蟲住着,還是把自己照顧得挺好的嘛……
此時卻見藍伯特默默的跟進去,看着他,聲音低低的,有些沒自信,還有強壯出來的鎮定:“你現在隻能跟我在一起了,雖然這裡條件有限,但是我會好好照顧你,不會讓你吃苦的……盡量……”
他自然知道雄蟲閣下們過的是什麼富貴風流的日子,現在在這個貧瘠的小星球上,隻能跟自己一起住在這樣簡陋的洞窟裡。說什麼不會吃苦……剛說出口他就沒有自信了。
然而這隻突然出現的閣下卻笑吟吟的看着他,點點頭道:“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吃苦的。”
在藍伯特出事之前,他一直,一直把他照顧得很好,真的很好。
雖然他們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蟲家,但那段時間的小雄蟲一直過得非常幸福,不覺得有什麼缺憾。
聽了圖雅的話,藍伯特身後那隐形的尾巴,似乎又歡快的搖了起來。
好、好想被他摸摸頭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