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圖雅醒得很早,藍伯特還躺在他身邊沒有起身。
外面已經是陽光燦爛了。
昨天半夜兩隻蟲醒了過來,忍不住又胡天胡地了一番。
強健的、年輕的、熱情的銀發大狗子,嗯,十分的美味。
到現在還覺得意猶未盡。
皮膚像是絲緞一樣的光滑,顔色像是鮮活的蜜糖,勁瘦的腰身,還有他最愛的可以埋首進去的洗面奶……
信息素也很多很多,最後他們不得不起來把濕透了的床單撤掉,重新換上幹爽的床單……
此時,藍伯特身上蓋着半截白色的被子,猶在酣睡。
露出來的皮膚上還有淺淺的痕迹,圖雅明明記得昨晚上自己留下的痕迹又多又深,現在卻都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
雌蟲的體質就是這樣的好。
長長的密壓壓的睫毛覆蓋在深深的眼窩處,留下陰影。
他的睫毛也是銀白色的,當他太過深入而使這睫毛劇烈顫抖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流淚了似的,總是會惹得圖雅心生憐惜。
欣賞了一會兒狗子的睡顔之後,圖雅起身穿衣服。
他走到洞窟外面,看到上方四面山崖圍繞着的橢圓形天空,是淡淡的灰藍色。
這幾天一直是藍伯特在做飯,今天圖雅先起身,來了興緻,決定給自己和藍伯特做一頓早飯吃。
廚房就在洞窟外面的草地上,用的是很原始的炭爐和鐵鍋。
現在爐子裡的炭火還有隐隐的餘熱,圖雅把下方的火門打開,再添一些炭進去。不一會兒,火焰就旺盛的燃燒起來。
圖雅把一口砂鍋放在火爐上燒着,然後熟練的淘米煮粥,切蔬菜,摘蝦仁,打算做一鍋砂鍋粥。
飯菜的香味把熟睡中的藍伯特弄醒了。
他睜開眼起身,看着外面忙碌的身影,有些怔忪。
晨光中,圖雅探出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微汗,沖着他笑:“還不起來啊,肚子不餓?”
藍伯特這才走出去,沉默得有些奇怪。
圖雅看着他:“怎麼了?”
藍伯特看着他,說道:“總覺得以前你是不會做這些事的,總覺得……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了很多委屈。這裡……難受。”
他的手撫上自己的胸口,澄澈的眼睛定定的注視着他,滿滿都是愛憐。
圖雅的心裡先是一酸,然後又是一暖。
他靠過去,攬住他的腰,靠在他寬厚的胸膛上,低聲說道:“不委屈,一點都不委屈……”
真正受了大苦,糟了大罪的是他的銀發狗子啊!
他都不敢想象,當時,藍伯特是懷着什麼樣的心情,剖開自己的腹部,取出蟲蛋來的呢?
——不敢想,稍微一想,滔天的恨意就控制不住的湧上來。
藍伯特感到懷裡的他在微微顫抖着,心裡一驚,立馬捧起他的臉來查看:“怎麼了?”
陽光灑落下來,兩隻蟲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隻有彼此。
圖雅定了定神,笑道:“餓了呀,低血糖。”
“那趕緊開飯吧!”
“嗯。”
圖雅做了一大鍋香噴噴的砂鍋粥,一粒粒米都煮開花了,香糯軟綿。裡面放了大個頭的蝦仁和鮮甜的玉米粒。出鍋的時候再撒上一把蔥花,香氣撲鼻不可抵擋。
勞動了半個晚上,空蕩蕩的肚子填上一大碗暖呼呼鮮香的蝦仁粥,實在是太舒服了。
吃飽了之後,兩隻蟲開始說正事。
圖雅問道:“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藍伯特說出了一個時間,圖雅推測了一下,大約是在現實世界裡,藍伯特不知道自己懷了蛋,随軍出征的那段時間裡發生的事。
聯想到他知道的,那段時間藍伯特的異常,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藍伯特的精神世界在他出征的時候,遭遇到了外界的侵入和破壞。
是什麼東西導緻的?是誰幹的?
圖雅的腦海裡立馬浮現出三皇子卡蒙那那張可憎的面容。
陷害一個出征的軍雌這樣的事,按照他的無恥個性,是能夠做得出來的。
再聯想到,藍伯特出事之後,他的第一副官蘇維爾成為了卡蒙那的雌侍這件事。事情的經過,似乎就已經昭然若揭了。
醜惡啊,真的是醜惡啊!
真是叫蟲齒冷。
圖雅收回思緒,想了一陣子,推測可能是蘇維爾利用自己随時可以接近藍伯特這樣的條件,對藍伯特做了什麼。
最有可能的,就是毒物了。
雌蟲的身體素質極好,但也不是無懈可擊的。尤其是,當時的藍伯特已經懷有身孕,身體素質會大幅度的下降。
再者,以卡蒙那的身份,可以搞到很稀有,特意針對雌蟲的毒物。
再經由蘇維爾的手,給藍伯特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