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房間内，對峙還在繼續。

楚淮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見他衣冠楚楚，動作優雅。從頭到腳，從整齊的頭發絲到锃亮的皮鞋，都突顯着他的身分和地位。

陸和衍不喜歡這個人，一輩子都不可能好起來。他擺出雙手交叉，抵着下巴，歪頭道：“不論是傳承、異能或是程序，我都沒必要跟你講吧。”

楚淮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笑意稍微淡了，問道：“我可以請問你的異能嗎？“

陸和衍皺起眉頭。

楚淮往後靠到椅背上，眼皮輕輕一擡，認真的凝望他道：”當然你可以選擇不講，但作為交換，我也會跟你講我的異能。”

楚淮的異能到現在仍是個秘密。據傳言，他的死對頭們紛紛開了天價，就為了懸賞異能情報，導緻隻要是楚淮出席的場合，記者的數量就會暴增好幾倍，裡頭混進了數不清的情報商，甚至會有人采取過激行為，就為了逼出他的異能。

但到現在仍然一無所獲。

楚淮非常謹慎，目前猜測是精神系，與他有過交易的人，也說不出所以然。

有人說會變得激動，有人說會變得難過，有人變得異常開心，也有人會突然沖動。有幾個人就得出幾個結論，導緻目前的說法都沒什麼可信度。

半晌間，陸和衍竟然有些心動。

陸和衍試探的問道：“如果我回答了，你就會跟我講？”

楚淮說：“當然，商人最重要的是誠信。”

經過思考，陸和衍提出了心中的疑問，道：“我不明白，我不覺得這個交易對你來說有利可圖。”

楚淮用食指輕點桌面，道：“雖然我是個商人，但并不是所有事物都能用利益來衡量，比如說——好奇心，因為我想知道你的異能，所以我提出了這個交換，兩者情報的價值對我來說是一樣的。”

陸和衍自覺無法理解有錢人的想法，搖了搖頭道：“楚會長，你高估我了。”

楚淮唇角一勾并未答話。

陸和衍衡量了一番，道：“要說可以，但你得保證不說出去。”

楚淮語氣不自覺柔和了幾分，道：“那是當然，如果需要的話也可以簽個合約。”

陸和衍道：“不用了，我相信你的為人。”

他組織了一下言語，才開口道：“我的異能是販夢，能賦予載體接近活人的感情和行為，也包括拟真的身體，能有心跳，有體溫，有痛覺，有情緒，但——這一切的要求都建立在載體能承受的條件下。假如我對玩具熊使用了異能，牠能擁有情緒，不過因為硬體的限制，自然沒辦法做出精确的動作和表情。”

楚淮挑眉問道：“這能力有時間限制嗎？”

陸和衍抿了下唇道：“十年。”

楚淮興味盎然道：“有意思，簡直為你量身訂做，但若以十年為限期，時間到了，他們還是會再來找你吧。”

有了一次，自然就會有第二次，曾經到手過的幸福，怎麼可能放手讓他離開。

陸和衍苦笑道：“對，但我一個顧客隻販售一次。”

他在楚淮的目光中繼續說：“如果每過十年他們就來買一次，這跟販毒沒兩樣，是犯罪，我确實能靠異能賺取暴利，但這是不道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