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喔--是指你說沒事叫我們先走,結果死在那樹林裡嗎?那你現在可以開始解釋了。”
雖然陸和衍沒表現出來,但誰都看得出來,他正在生氣。沉澱多年的悲傷、缺失的感情,噴湧而出。
他飛快的用腳朝塞西爾踢去,塞西爾躲過回了他一拳,兩人打的不可開交。
楚淮站在一旁不知道該怎麼做,表情陰晴不定,他在對自己沒有參與到的過去,感到難過和懊惱,為什麼不能早點認識他呢?
費爾南德突然出聲:“我一直覺得你看起來很眼熟,現在想起來了。”
在眼鏡下的眼神,銳利又精明,貌似看透了一切:“當初就是你一直來我的研究室問問題吧,如今看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楚淮取下眼睛擦了擦,朝費爾南德一笑:“您說的話我不懂。”
費爾南德哈哈大笑了幾聲,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小陸他一路走來不容易,對任何人都很防備,很少人能走進他心裡。”
“剛開始,連話都不講幾句,安安靜靜的,像沒有靈魂的機械,他也确實把自己活成了機械。”費爾南德頓了頓,有些感慨的搖了搖頭“小陸幾乎抛棄了所有,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我一直都很擔心,再也沒有人能走進他心裡,他會被孤單和寂寞困住,隻剩一個人。”
接著他轉頭,專心的看向楚淮:“還好你出現了,照亮了他,小陸的内心在多年裡可能有些崩解和扭曲,不過他是個很好的孩子,請你多多照顧他。”
“我會用盡一輩子去愛他。”楚淮語氣也帶上了嚴肅,視線飄向陸和衍,滿眼皆是藏不住的愛意。
費爾南德隻是笑呵呵的點了點頭,看來這人應該能照顧好陸和衍。但對于楚淮眼中,有些過分的占有欲和執拗,費爾南德不敢多言,隻能樂得說:“真是年輕啊。”
塞西爾和陸和衍的大戰還在繼續,雖然陸和衍身體已經衰弱了不少,但平時的拳法和技術都沒有怠惰,和已經久未鍛煉的塞西爾還能勉強戰個平手。
“小陸,變弱了啊,以前能用一隻手把我撂倒把。”
“你給我閉嘴。”陸和衍額角一陣抽痛。
超負荷的運動讓他體力透支,要不是楚淮最近給他吃好的喝好的,将他身體養起來,不然早已昏厥了。
突然,庭院外頭傳來很大聲的“碰”,陸和衍反射性的跪到了地上,渾身顫抖,臉色發白,哇的一聲吐了一攤血。
“小陸?”塞西爾連忙停下,有些驚愕的看著他,仿佛眼前倒下的人不是他。
楚淮早已趕到了他身邊,捂住他耳朵,摟進懷裡。
“沒事,我在。”
“楚淮……”
“别怕,我陪著你。”
塞西爾似乎有點震驚,但不知道他震驚的是陸和衍有男朋友,還是陸和衍的身體狀況:“小陸…他怎麼了。”
楚淮輕聲安撫著陸和衍,皺著眉頭看著那灘血。
楚淮:“他怕爆炸聲還有大火。”
塞西爾聽到後表情複雜,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成為陸和衍一塊抹不去的陰影。
明明……是想成為一個好爸爸的,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
陸和衍依賴性的拉了拉他衣角,于是楚淮抱的更緊了。
“這裡有床嗎。”
陸和衍被打橫抱起,帶到房内的床上,楚淮一直坐在床邊陪著他。
屋内東西很少,許多空的酒瓶子都擺在地上,桌上還放著攝影機和畫闆,許多顔料散落在一旁。牆上貼滿了許多畫,像出自孩童之手,顔色絢爛,筆觸青澀。
“楚淮…”
聽到呼喚後,楚淮低頭:“嗯?”
“能親親我嗎…”
聽到陸和衍的撒嬌楚淮自然開心,可是那聲音太過于虛弱,讓楚淮心疼不已,正想俯身下去吻他時,陸和衍卻把頭埋進了棉被。
“我都是血的味道,還是别了。”
然而楚淮并不給他反悔的機會,将他挖了出來,一吻又一吻的落下,還得寸進尺的趁陸和衍不備,将舌頭伸了進去。
陸和衍臉有些紅:“你别……唔…很髒…”
“不髒。”
所有話都被堵起,陸和衍不堪負荷的發出細碎的呻吟,又下意識的壓著喉嚨,那聲音聽起來像是被欺負哭的嗚咽,勾起了讓人犯罪的念頭。
“小陸,你怎麼樣了……我操!”塞西爾撞破後吓得趕緊往外跳:“那什麼…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兩人卻絲毫不感尴尬,陸和衍将頭發往後撥,坐起身靠在床頭,整個人甚至顯得有幾分慵懶,那份逼人的美豔和外貌,終于不加掩飾的綻放出來,沒有任何遮掩,是最純粹的陸和衍。
楚淮愣住了,也發現眼前的陸和衍,似乎不太一樣了,多出了一份自信和随性,像是放下了行囊的旅人,終于孑然一身,百無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