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驚堂醒木一敲,說書先生半眯着眼睛左右瞄了一圈,周圍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坐着些客人。那說書的頗有些自得,清了清嗓,朗聲道:
“話說,古神創世之時,劃四方土地,封四聖主以統四方。咱們這兒,就是白虎主的妖市。今日有幸,蒙諸位來捧場,我這個老東西也來說上一段,大家且聽我講來——”
說書的抿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手中紙扇一展,接着講到:
“聞說這四方之間呐,有三奇!一奇天上有人語,醒木不敢驚。”那先生雙手抱拳向上微行一禮,仿佛是怕地上的人言及天上那位,引得誰投來目光。
“二奇那白狐妖主,一雙通靈眼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三奇那位——”
說書的故作高深,停下不說。
台下沒聽過這段的都伸長了脖子等着下文,聽過了的也呵呵一笑等着說書的搞些新花樣。
說書的笑容滿面地點了點頭,對衆人這副模樣滿意得很,左手撫了撫那盤得包漿的醒木,又清了次嗓,準備接着說。
突然台下有一年輕男子問道:“哪位?”
說書的笑容僵了。
眼見那男子,一頭銀白長發規整地束在腦後,眉心一抹豔紅的紋,一雙灰藍色的狐狸眼,又是勾人又有一股子讓人心驚的氣魄。他像個玉做的人,若不是天生自帶三分寒意,倒叫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旁邊有認得的小妖已經離了座,行了見妖主的大禮。
好巧不巧,這年輕男子就是剛剛說的那第二奇,白狐妖主,白纨。
那說書的低頭盯着桌子,幹巴巴地應道:“三奇那位陛下,呃……有違天理而生,非人非妖,非仙非鬼,非……非是四方民戶上能寫得清的……”
更巧的是白纨就是“那位陛下”從小養大,當着他的面講那位陛下就得注意着什麼能講,什麼不能。
“非人非妖,非仙非鬼,”白纨輕描淡寫地擡手示意旁邊行禮的小妖坐下,接過一邊的小二敬上的茶,微微點了點頭繼續道,“第三個‘非’原本想說什麼?”
說書的仿佛被人點了啞穴,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白纨也不催他,輕輕抿了口茶,就那樣看着他。
說書的要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