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想和這捕快說話套近乎,卻被陸小鳴搶先一步,“大膽,你可知我家少爺是何人,居然敢這麼吼我們?”
捕快哈欠打到一半,被陸小鳴的氣勢威吓住,他立即揉了揉眼睛,審視起蘇雲牧兩人來。
此時的蘇雲牧在外人眼裡看來,不過一個樣貌清秀、氣質儒雅的十八九歲青年。他來定安縣的時候,一切從簡,并未穿什麼名貴的錦緞華綢,所以他現在看起來隻比普通人好看一點,并未有什麼特殊。
捕快看清蘇雲牧兩人後,并不認識這兩人,隻當這兩人是外地來的毛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他來了底氣,冷笑一聲,不屑道:“哼,我管你是什麼人,敢來擾官爺我的清夢,今天就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捕快握緊拳頭,就要往看起來好欺負的蘇雲牧臉上招呼,陸小鳴一個箭步,眼疾手快地握住了捕快的手腕。
蘇雲牧瞪大雙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拳頭,感受着撲面而來的拳風,他迅速後退幾步,以免被打的鼻青臉腫。
“好小子,你居然還敢反抗。”被握住拳頭的捕快進退不得,便要用另一隻手去拔腰間佩刀。
陸小鳴看出捕快意圖,在捕快拔出刀前,一個頂膝痛擊捕快腹部。捕快吃痛,全身頓時沒了力氣,他腿軟跪地,知道自己不是陸小鳴的對手,于是大聲呼救,“快來人啊!有人打捕快!”
這一聲呼救果然奏效,隻見衙門内又出來一胖一瘦兩個捕快,他們看了一眼陸小鳴和跪在他面前的捕快,就要罵罵咧咧地動手。
陸小鳴丢開抓着的捕快手腕,退後幾步護在蘇雲牧身前,擺出防禦的姿勢。一胖一瘦的兩個捕快也利落地抽出佩刀,朝蘇雲牧兩人緩緩逼近,雙方一觸即發。
“都給我住手!本官是定安縣新上任的縣令,你們把刀給我放下!”蘇雲牧大聲說出了自己的身份,他心知再不說,今天這事就沒法收場了。
跪倒在地上的捕快一手捂着肚子站起身來,一手攔住胖瘦捕快,“你是縣令?”他滿臉難以置信地再度審視起蘇雲牧來,“有什麼證據能證明嗎?”
蘇雲牧摸了摸懷裡,掏出委任狀和身份證明扔到三個捕快面前,“你們自己看。”
瘦捕快動作機靈地上前撿起,遞給被打的捕快手中,胖捕快湊上前來,問:“老大,這小子說得是真的嗎?他真的是縣太爺?”
捕快老大半信半疑地檢查起委任狀和身份證明,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沉重起來。可下一個瞬間,他又擺出一副笑臉相迎的樣子,對蘇雲牧熱情道:“原來是蘇大人啊,小人剛剛有眼不識泰山,還請蘇大人您勿要見怪。”
他想要巴結靠近蘇雲牧兩人,卻被陸小鳴攔下,他立即又對陸小鳴熱情道:“不知這位小兄弟又該如何稱呼,剛剛幸虧有您攔住小人,才沒讓小人鑄下大錯。”
蘇雲牧震驚于捕快老大變臉的速度之快,陸小鳴則自鳴得意地開始自我介紹起來,“好說,小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哎呀。”
“陸小鳴,你耍什麼威風,給我起開。”蘇雲牧一臉冷漠地推開阻擋視線的陸小鳴,他對捕快老大問道:“本官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姓張名德,還請蘇大人原諒小人剛剛的冒犯。”張德樣子恭順,完全沒了一開始的嚣張,他微微躬身,雙手捧着委任狀還給蘇雲牧。
蘇雲牧接過重新收好,他看向胖瘦捕快,“你們呢?”
胖捕快:“李财。”
瘦捕快:“王忠。”
胖瘦捕快看見張德的舉動後,就收刀回鞘,老老實實地回答了蘇雲牧的問題。
蘇雲牧本欲繼續問下去,但他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一些膽大還在看熱鬧的行人,他覺得這樣不行,再這麼問下去,萬一丢了衙門臉面就不好了。
他提議道:“我們進衙門再談,對了,順便把小花也牽進來。”
李财撓頭問道:“小花是什麼?”
陸小鳴指着一個方向提醒道:“喏,就是拴在那裡的一頭驢,你們家縣令就是騎它過來的。”
蘇雲牧:“……”
五人一驢進入縣衙,蘇雲牧遠遠地看見公案桌底下有幾個散亂的酒壇,其上剩餘一些殘羹剩飯,這本是用來公堂審理的案桌竟是被當成了飯桌。
蘇雲牧這下真的有些生氣了,他指着公案桌質問道:“那是怎麼回事?誰能給本官解釋一下?”
三個捕快眼神躲閃,一臉菜色,沒人回答蘇雲牧的問題。蘇雲牧見沒人說話,又問:“縣丞人在哪裡?這麼大一個衙門怎麼就你們三個?其他人呢?”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最後還是張德不情不願地回答道:“蘇大人,現在的衙門就我們幾個,已經沒有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