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傻啊,你們沒發現她上學期穿的都是寬松的裙子嗎?當時我還以為她是品味變了,開始喜歡穿那些臭裙子,我現在明白了,她就是在故意隐瞞自己懷孕的事情!”
“那你說她為什麼不打胎啊?難道不是因為懷上的是心愛的男人的孩子嗎?她喜歡馬伯良是我們都知道的事情,從她不想打掉孩子來看……我看這個孩子八成就是馬伯良的!”
“不會的!不會的!伯良哥哥才不會……不行!我要跟她問清楚!”
就在這時,洗手間的門 “吱呀” 一聲打開了,劉悅緩緩地走了出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扶着廁所的門框,她的腿腳發軟,似乎有點兒站不穩身子。
她已經換了一套幹淨睡衣,在廁所裡将方才染血的睡裙換掉了,但剛分娩完,她的身體還是十分虛弱,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擡起頭,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當她看到舍友們異樣的眼神時,心中湧起一股不安。
她們想看看着一個怪物一樣看着她,眼神中充滿了嫌棄和警惕。
“劉悅,這是什麼?”
其中一個女孩子拿起床上的病曆本,直接将病曆本甩在劉悅臉上。
看着掉在腳邊的病曆本,劉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她現在知道紙包不住火了,自己刻意隐瞞的消息,居然被發現了。
其他兩個女孩子也上前一步逼問道:“你是不是懷孕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劉悅低下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輕聲說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然而,她的解釋在憤怒的舍友們面前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站在最前面的女孩子似乎是馬伯良的仰慕者,見此病例,她怒不可遏,她伸手推了劉悅一把:“你還想狡辯?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我們還隻是高中生,你就已經懷孕了!說!是誰的野種?!”
劉悅一個踉跄,差點摔倒。
其他女孩子也對劉悅大聲指責,情緒越來越激動。
“你真是惡心的BZ,本來以為你隻是勾引男人,沒想到你的功夫還挺厲害,都到床上去了!”
“孩子到底是誰的?!你是不是在外面賣了?”
“你有沒有得病?和我們住在一間宿舍裡,你是想害我們也得病嗎?”
鋪天蓋地的指責如同浪潮一樣卷來,劉悅低下頭,被罵得頻頻後退,但那三個女孩子還是不依不饒地罵她,她們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劉悅,她們下意識地認為還是清白之身的她們,就是比懷孕了的劉悅高貴。
“你說啊!你到底和誰上床了?!我要去告訴伯良哥哥!讓他知道知道你的真面目!”
“不……不要告訴伯良……”劉悅祈求地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三個舍友,一時間退到了衛生間裡,如同走投無路、被逼入死胡同的人。
“為什麼不要告訴伯良哥哥?!”
“他……他……如果讓他爺爺知道了,會打死他的……”
“你什麼意思?難道……難道這個孩子是伯良哥哥的?!你給我說清楚!”
“打爛她的嘴,讓她知道說謊的後果!”
四個女孩子相互之間推搡得越來越厲害,場面一片混亂。
在這陣慌亂之中,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突然用力推了劉悅一把,猝不及防之下,劉悅的身體猛地向一側歪斜過去,完全失去了平衡,隻聽得“咚”的一聲巨響,劉悅的腦袋結結實實地撞在了衛生間那堅硬無比的洗手池上!
劉悅痛苦地悶哼了一聲,緊接着整個身體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般軟軟地癱倒在地。
刹那間,一股鮮紅的血液從她的頭部汩汩流出,如同一條蜿蜒的紅色小溪,迅速染紅了周圍的地面。
看到眼前這一幕,另外三個舍友瞬間驚呆了,她們瞪大雙眼,滿臉驚恐地望着倒在血泊中的劉悅,一時間竟然手足無措,呆立當場。
過了好一會兒,其中一個女孩子才稍稍回過神來,她一邊歇斯底裡地尖叫着:“你……你别裝死!伥鬼,快給我起來!”
一邊狠狠地朝着劉悅踢了一腳。
然而,劉悅卻毫無反應,依舊靜靜地躺在那裡。
這時,又有一個女孩子戰戰兢兢地蹲下身子,伸出顫抖不已的右手,小心翼翼地靠近劉悅的鼻子下方,試圖探測她是否還有呼吸。
幾秒鐘之後,這個女孩子像是觸電般猛地縮回了自己的手,臉上滿是惶恐和無助,眼神茫然地看向身後的另外兩個女孩子。
“她好像……死了……”
劉悅的身體漸漸變得冰冷刺骨,而她那雙原本明亮動人的大眼睛此刻依然圓睜着,直勾勾地盯着上方,似乎在無聲地訴說着内心深處那無窮無盡的冤屈與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