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上午搬家的時候,這是李攀陽第二次來到紀永安的家。
裝修的簡約卻是很溫馨,幹淨整齊讓人一眼便知道這家的主人是個有條理,愛生活的人。
“你先去換身衣服,做好飯我叫你。”
到家的第一件事紀永安便是套上了一件灰色的圍裙鑽進了廚房,一點給李攀陽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身上潮乎乎的衣服貼在皮膚上也難受的厲害,應了一聲便回自己的房間。
這個房間也跟外面的風格一般,隻不過被李攀陽搬來的東西還未整理,胡亂堆放着顯得有些雜亂。
沒有理會這些,她匆匆的換了一身幹淨的衣物,出去給紀永安幫忙。
這一會的功夫廚房裡便已經傳出熱油爆炒的香氣,剛走到廚房門口李攀陽便看到紀永安高大的身形站在那裡似是遮住了一大塊的空間,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有條不紊的拿着鍋鏟,像是一副溫馨的畫。
“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嗎?”
紀永安扭頭看到已換好衣服的李攀陽站在廚房門口張望着,那張清冷漂亮的臉蛋廚房顯得格格不入。
“不用,都已經準備好了,菜做好就可以吃飯了。”
“你父母什麼時候來?”李攀陽懶懶的倚靠在廚房口,提及起了兩人協議裡面的内容。
兩人協議結婚,雙方各有所需,各有所取,而紀永安的要求便是應付他的父母。
李攀陽的原生家庭讓她并沒有跟父母相處的太多經驗,可她跟紀永安的合約需要跟對方的父母接觸,提前詢問一下也是沒錯的。
“他們最近在國外交流學習,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為何李攀陽聽到這個回答不由的松了口氣。
“你不用太緊張。”紀永安說:“我父母都是比較和善的人,到時候也隻走個過場,如果覺得合的來可以接觸接觸,覺得不好應付,你跟他們的接觸也不會太多的。”
李攀陽輕應了一聲問道:“你今晚要跟我商量什麼事情?”
上午收到紀永安消息的時候李攀陽便已經開始猜測,協議?同居的事情?
紀永安關掉火,将菜盛到盤子中,視線落在菜上:
“也沒什麼。”他說:“隻不過是我們兩個實在是太陌生,彼此之間并不了解,現在即使住在一起或許接觸的機會也并不多。”
說着端起盤子準備将菜端出去,不想被李攀陽接過,遞給她後繼續開火炒最後一道菜。
“雖說應付我父母隻是走個過場,但以我們兩個現在的狀态或許那兩位會看出明顯的破綻。”
将菜端到餐桌上李攀陽手指上蹭上了一些菜湯,她抽了一張紙巾,又走回廚房門口聽紀永安繼續說。
兩人确實就是兩個陌生人,從領證到現在幾個月的時間,她不知道對方對自己的了解,自己現在隻知道他是暮大教授,三十一二歲,家中有父母,其他的信息一概不知。
聽到他停頓,李攀陽也不急,倚靠在門邊垂着眸子,一下一下的用紙巾擦拭着手指。
辣椒爆炒,即使是油煙機一時間也難将所有嗆人的味道吸走,紀永安被嗆的扭頭輕咳幾下,擡眼間便看到站在門口擦拭手指的李攀陽。
剛好李攀陽也被這股沖鼻的辣味辣的蹙眉擡眼查看情況。
視線相撞,李攀陽剛好看到紀永安那雙被辣的有些光亮的眼睛,也注意到她緊蹙的眉。
“不喜歡吃辣嗎?”紀永安問。
李攀陽扭過頭朝着外面吸了吸鼻子:“還好,不過胃不太好,所以吃不太了辣。”
紀永安淡淡的點了點頭,繼續剛才的話題。
“我的意思是,你的工作看起來很忙,我平時時間也不算太多,所以我的建議是有時間我們盡量一起吃飯,增加一下雙方的認識,可以當做朋友相處。”
這句話說完一道辣炒蒜薹在鍋裡已經翻炒幾遍,紀永安關掉火轉頭補充道:
“至少我們在飲食上不會讓那兩位懷疑。”
這次李攀陽搶在紀永安前邊将菜端走,沒有直接的回答他。
她也有自己的顧慮,既然想要有距離的度過兩年,兩人之間的接觸最好是少一些,想到爺爺去世前紀永安陪着爺爺樣子,李攀陽心裡那杆天平稍稍的傾斜了一些。
接過紀永安遞給自己的筷子,李攀陽便開口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我做菜很一般,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難吃。”
她覺得兩人現在的關系算是合作夥伴,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明,以免到時候會因為這些事情産生糾紛。
“而且我的工作或許會需要我經常加班,所以如果你不嫌棄我做飯難吃,時間不固定的話我沒有問題。”
她将自己的擔憂說出來,視線一直注視着對面的紀永安,光線通過鏡片有些反光,李攀陽看不清他的情緒。
“這些都不是問題。”紀永安挑眉道:“我喜歡做飯,平時在家裡做我自己的也是做,兩人份也不過多一兩道菜,多做一些飯。”
他說着用一雙幹淨的筷子給李攀陽夾了些比較清淡的菜到她的碗裡伸手示意她:“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