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新進入九月中,原本燥熱的天氣因為幾場秋雨的洗禮變得清涼。
飛機落地暮新已經是晚上八點,右腿的膝蓋還是有些痛,下飛機時落在最後一瘸一拐的從出機口出來。
“李攀陽。”
嘈雜的接機口,李攀陽好像聽到了有呼叫自己,鳳眼微擡便撞上男人那雙深邃的桃花眼。
“紀永安。”李攀陽有些不可置信。
她隻告訴了紀永安自己今天回來,可沒告訴他自己是那架航班,在接機口看見他也是蠻驚訝的。
“你怎麼來了?”
“腿怎麼了?“
兩人同時開口,雙方整愣了片刻,随即紀永安解釋道:“我沒事過來接你回去。”
他視線落在李攀陽的腿上:“腿怎麼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咖色的闊腿褲,絲滑垂下的不了擋住了腿,看不出腿到底怎麼回事。
“沒事。”姜可可晃了晃腿:“磕了一下。”
“你怎麼知道我是這個時間的航班?”李攀陽疑惑道
紀永安含糊道:“你給我發消息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所以我猜你可能不會是早上的航班,晚上也就那幾個時間,下班沒事就過來等着了。”
“你一直在這等着啊。”李攀陽詫異的同時有些麻煩别人的不好意思:“那實在是麻煩你了。”
紀永安笑着搖頭:“沒關系,剛好沒事晚上出來逛逛。”
李攀陽尬笑,好家夥,他們住的地方離這邊要半個小時的路程,來這邊逛逛??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周圍熙熙攘攘的人,亦或是帶着笑,亦或是步履匆匆,兩人之間的沉默倒有些突兀。
紀永安順手接過李攀陽的行李箱,試探性的問:“要扶着你嗎?”
李攀陽忙擺手,為了表示自己可以她甚至還快跑了幾步。
隻是跑起來一瘸一拐像極了企鵝。
紀永安跟在她後面揚唇低笑,眉宇間的笑讓那雙桃花眼更添了勾人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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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永安似是特别鐘愛舒緩的鋼琴曲,車廂内緩緩流淌着鋼琴曲的曲調,聽得李攀陽眼皮沉重。
實在是昨晚跟姜可可聊的太晚,這音樂像是催眠曲一般讓李攀陽的思緒變得渾渾噩噩。
“這次出差還順利嗎?”紀永安的聲音蓦的響起。
低醇的聲音在車廂内響起,将李攀陽的瞌睡驚走。
她繃的有些緊,紀永安的聲音讓她一下便清醒過來。
她直了直身子:“還好。”
“看你精神不太好,最近休息的不好?”
李攀陽下意識的舉起手機,黑色的屏幕上看不清臉上具體的樣子,可确實能看到疲倦的狀态。
“嗯,可能是事情有點多,太累了,晚上睡不好。”李攀陽放下手機,小幅度的轉了轉有些僵硬的脖子。
這幾天事情太多身體上的不舒服讓她确實休息的不算好。今早姜可可還笑她眼底的黑眼圈都能去動物園應聘國寶了。
李攀陽本以為紀永安隻是過來接她,沒想到回到家以後李攀陽便聞見廚房裡傳來的飯菜香味。
飛機上的餐食不算好吃,李攀陽中午跟姜可可去挑選紅酒也沒吃什麼現如今聞到飯菜的香味肚不由的低叫起來。
“先去收拾收拾,一會出來吃完飯。”紀永安将行李箱推到李攀陽門口便止步不前。
回到房間的李攀陽給姜可可報過平安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房間,出門便收到姜可可的消息,
姜可可【陽陽,酒店來了一批新的紅酒,感覺還不錯,我安排暮新那邊酒店的人給你送去了,估計應該快到了。】
李攀陽揉了揉額角,她不過吐槽王源理時感慨了一句可惜了宴會的好酒,不想姜可可居然記在心裡。
出去的時候李攀陽便看到玄關處擺放着兩瓶包裝精緻的紅酒。
“這酒是姜鯉酒店的人送過來的,說是送給你的。”紀永安端着菜從廚房裡出來:“我敲門你沒答應,就讓先替你收下了。”
這個房間隔音做的好,她泡澡的時候怕自己會睡着,總會放一些比較提神的歌曲。
提神的歌大都聲音比較大,李攀陽才未聽到紀永安的敲門。
“嗯,謝謝。”李攀陽随手拎過那兩瓶紅酒怕了張照片發給姜可可。
【收到了,一會嘗嘗,味道好的話以後我可賴上你了。】
姜可可回複的很快【放心,隻要你想姐們包你以後的所有紅酒。】
李攀陽【富婆大氣。】
“要不要嘗嘗。”李攀陽關掉手機後拿起一瓶紅酒朝着紀永安晃了晃。
燈光下女孩眼神清亮,那雙狡黠的眼裡像是融了萬般星辰。
一晃間紀永安有了片刻的怔神,随即勾唇笑:“好。”
秋風帶秋雨驅趕走了幾個月的炎燥,熟悉的環境,微醺的酒意,李攀陽睡了格外踏實的一覺。
不過下半夜,卻是被胃痛磨醒,不比以往的鈍痛,這次的痛更像是内髒被撕裂的痛。
身體止不住的發顫,額角布滿細汗。
李攀陽不斷的深呼吸,起身翻看藥箱,卻發現止痛藥跟胃藥都沒有及時補充已經空掉。
李攀陽下心裡暗罵自己倒黴玩意,哪怕是在嶺霁少喝一片,現在至少包裡還能有來應急的。
忍着痛李攀陽在外賣軟件上下單了止痛藥跟胃藥。
點完後渾身痛的沒有一絲的力氣,嘴裡泛着苦,似是下一刻就要昏過去。
撐着身子慢慢的往客廳裡面走去,腿部的疼跟胃部的痛讓她扶着牆,走兩步停一步,眼前已經開始泛着金星,因此她不由得大口的呼吸,想要讓疼痛減輕一些。
含了一口水實在疼的動彈不得,蜷縮在沙發上意識逐漸的渙散。
恍惚間她好像回到了小時候,被爸爸用棍子痛打過一頓後丢進地窖。
那時候被凍得渾身沒有了知覺,疼痛都被寒意遮蓋,而如今疼的已經快要失去意識。
恍惚間她又看了那道修長的身影朝着自己而來。
她想用力去看清男孩的長相,可越用力那人卻也是一團的模糊。
記不清楚,她記不清楚那人的長相了,隻記得太陽很好,落在他的身上泛着金光,模糊的身影溫柔至極。
紀永安晚上處理了一些公司跟學校的事情,睡覺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