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起頭便有人跟着附和:“對,我看見了,前腳抓走了人,後腳公司跟王總穿一條褲子的那些人急吼吼的去了頂層,下來的時候我看他們臉色都難看的厲害。”
“對。”有人說:“尤其是王總那個小舅子,陳勝,從頂樓回來以後在辦公室又摔又打的,咱們項目部本來就烏煙瘴氣,這一下子全都縮成鹌鹑不敢去觸黴頭。”
“誰說的?咱們部門不是還有一個風頭正盛的Lisa呢。”
“我呸。”不知道誰啐了一聲。
聽到Lisa的名字有人更氣:“媽的,别提她,我真不知道她在項目部這個副經理的位置怎麼來的,我們嶺霁的這個項目現在已經被她霍霍的面目全非,看着吧,早晚一天這個項目黃她手上。”
打工人哪裡有不瘋的,那裡有沒氣的,這一桌都是熟悉的人,一人一句的罵着Lisa跟公司的那群不幹人事的高層。
婚禮開始,新娘新郎入場,看着一對璧人李攀陽笑意不減,她在台下也能感受到他們的幸福。
她不相信愛,可偏偏卻能感受到旁人相愛的愛意。
愛更像是彩票,中獎的幾率是有的,可總會過期。
最後也隻全靠良心。
而良心也是随即的彩票,幾率也不算高。
所以她從來不用自己的未來去賭一個人的良心跟愛。
走完了婚禮流程宴席開始,李攀陽這一桌明顯的多了幾個清淡好消化的菜品。
正當她疑惑的時候手機上收到紀永安跟袁媛的消息。
紀永安【不要喝酒,吃點好消化的,不要吃刺激的東西。】
李攀陽看着上面的叮囑李攀陽的不自覺的唇角上揚。
李攀陽【好的,紀老師。】
退出兩人的聊天界面看到袁媛的消息。
【姐,桌子上清淡的才都是你的,其他的少吃。】
李攀陽……
為什麼感覺自從有了紀永安一個後,身邊越來越多的監督者。
衆人吃了一會,巴元兩人敬酒過來,袁媛笑着跟李攀陽擠眉弄眼。
“姐,這些菜怎麼樣?”
李攀陽知道她指的是哪些單獨的菜品,回答道:“謝了,都是我愛吃的。”
袁媛揶揄的笑:“别謝我,我可不知道你吃什麼。”
“啊。”李攀陽不解的看向巴元。
“是紀老師啊。”袁媛調笑:“人家紀老師可是提前跟我倆交代了。”
李攀陽因為詫異有了片刻的失神。
紀永安嗎?
那股莫名的感覺再次從心底劃過,酥酥麻麻帶着暖意。
宴會結束李攀陽被灌了一些酒,以前是他們老大的時候不敢放肆,這次李攀陽辭職,都是差不多的年紀,衆人不由得起哄,李攀陽不由得多喝了一些。
也幸好李攀陽今天有先見之明沒有開車。
酒店外面衆人打着招呼離開,李攀陽在思索着是要打個車還是坐地鐵回去。
“李經理。”一個男人站在李攀陽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擡眼李攀陽便看到王總的助理,隻一眼讓李攀陽原本不錯的心情變得糟糕。
“劉助,我現在已經辭職了。”李攀陽語氣不冷不淡,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老闆也是一樣的道理。
助理賠笑:“不好意思,我都習慣了。”
“有什麼事?”她下意識的後撤幾步。
助理看了一眼身後的車堆笑:“王總想跟您聊聊。”
“不用了。”李攀陽拒絕。
她不想跟王總去聊,至于聊什麼她也不想知道。
李攀陽轉身朝着另外的方向走,不再去搭理劉助理。
“李小姐,李小姐。”助理快走幾步攔住李攀陽的去路:“王總是真的想跟您聊一聊,就幾分鐘。”
“不了。”李攀陽止步:“請轉告王總,我已經離職,沒有什麼可聊的。”
兩人這邊的動靜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張助理攔不住人,盯着路人打探的目光有些着急。
“李經理,好久不見啊。”王總從路邊那輛車上走了下來,笑呵呵的跟李攀陽打着招呼,似是之前發生的事情他不知道一般。
李攀陽嗤笑:“王總有何指教?”
來之前調查了李攀陽的事情,王勝成也不指望李攀陽能跟自己好好說話,于是幹脆說出自己的目的:“聽說你手上有陳勝的把柄?”
李攀陽挑眉,嗤笑道:“怎麼?王總要大庭廣衆下滅口?”
雖是笑着,可她眼神冰冷,看向王總的眼裡滿是防備。
“滴滴。”
一輛車停在李攀陽身旁的路邊上,副駕的車窗落下,李攀陽看到車裡的紀永安。
“忙完了嗎?”紀永安的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威駭。
看到紀永安李攀陽眼前一亮,她實在不想跟王總有過多的糾纏。
“王總,我這人在公司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隻是有一點我也是個睚眦必報的性格,陳勝這些年做了多少事,你應該也是清楚的吧,就算沒有我也會有無數的讓人冒出來。”
“王總是聰明人,與其為了救一個陳勝把自己搭進去,我勸王總還是斷尾求生來的利索。”
她的意思很明顯,陳勝必須要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不管是四年前還是現在。
說罷她不再去理會王總跟一旁的張助理,轉身坐上了紀永安的車。
“紀老師你怎麼來了?”說着李攀陽扣着安全帶:“你可真是及時雨,你要不來估計我還走不了。”
想到張助理跟王總那副做派,隻怕會不咋目的不罷休。
“學校有事,剛好路過。”紀永安見李攀陽系好安全帶啟動車子:問道:“剛才那人找你麻煩了?”
李攀陽兀自将帶回來的喜糖拆開,看着裡面有沒有自己特别想要吃的,漫不經心道:
“嗯,前公司的老闆,最近公司好像招惹了什麼人,不少高層都被請進去喝茶了,我手上有哪位小舅子的把柄,想着過來封我嘴的。”
“你答應了?”紀永安餘光瞥見她擺弄着糖果不由的好奇道。
“怎麼可能?”李攀陽嗤笑:“我可不是以德報怨的人,既然做了就付出相應的代價。”
她從來不是什麼善人,不然也不會短短幾年穩坐現在的位置。
趁着等紅燈間隙李攀陽舉起手裡的喜糖問他:“想吃那個?”
她對糖并沒有很大的喜歡,但是喜糖她每次都會吃很多。
小時候吃不到糖,隻有别人家結婚的時候她能吃到糖,喜糖是分享新人的幸福跟喜氣。
所以李攀陽在得到喜糖的時候會分享給身邊比較親近的人來分享這份喜氣。
紀永安視線停在盒子裡的喜糖片刻,下颌微擡:“那個芒果味的。”
綠燈亮,車子再次啟動,李攀陽舉着拆開的糖習慣性的放到紀永安嘴邊。
當她意識到這不是姜可可她們,想要收回手來時,紀永安已經将她手裡的糖含進嘴裡。
手指不經意的劃過他的唇角。
溫熱的觸感順着食指過電一般傳至心髒,大腦。
心髒在那一刻停了一刻,而後似是要補上漏掉的一拍,瘋狂且沒有規律的跳動,大腦有了片刻的宕機。
因此她并未注意到紀永安輕抿唇角,壓不住的笑意。
“怎麼了?”紀永安開口讓她宕機的大腦清醒過來。
李攀陽慌忙收回手轉過頭視線慌亂的落在外面閃過的場景。
隻覺得心裡慌亂,那股難言的情緒再次湧上心頭。
“沒什麼。”
她随手拿了一顆糖塞進嘴裡,濃郁的芒果味讓李攀陽看向手裡的包裝袋。
居然是跟紀永安一樣的味道。
一袋裡隻有兩個,她這運氣也是沒誰。
“味道還不錯。”紀永安再次開口,語氣似是很愉快。
李攀陽悶聲應了聲。
别說這個芒果味的确實挺好吃的,過幾天跟袁媛要鍊接。
但是食指總像是沾染了什麼一樣難受,李攀陽不停地摩挲着,似是要将那份觸電一般的感覺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