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點點頭。
見她不信,那女人翻來手機相冊給她看,裡面都是孩子的小視頻和照片。
這回林幼清放心了,軟聲道:“跟媽媽回家吧,下次别亂跑出來了。”
小女孩很乖,朝她的方向揮手說再見。
目送母女二人離開後,男生主動提起賠償:“你說多少錢,我都聽你的。”頓了頓,他又說:“或者加個微信,回頭你去維修的時候,把賬單發給我。”
他開着一輛卡宴,舉手投足間盡是一副貴公子的模樣。
林幼清正要回話,飯店阿姨站在門口沖她喊:“美女,你的炒牛河好了!”
男生身材修長,他微微低頭看着林幼清,清澈的眼裡飽含笑意,“正好我也還沒吃飯,不如邊吃邊聊吧。”
飯館裡。
男生坐在林幼清對面,自我介紹道:“我叫周晏,是一名飛行教練。”他遞過來一張名片,風趣地說道:“有需要的話找我,學費給你打八折。”
林幼清眉梢微挑,她之前讀研的時候壓力大,有段時間挺想上天的,不過一直沒邁出那一步。
“在天上飛是一種什麼感覺?”她問。
“很爽。”周彥淺棕色的眸子凝視着她,“世界盡在腳下,那種直沖天靈感的酥麻感不親身體驗是無法想象的。”
“好奇的話,哪天我可以帶你飛一趟。”
林幼清收下名片,沒拒絕也沒答應,“有需要的話,到時候我聯系你。”
“你呢?你的職業是什麼?”周宴問。
她咽下口中的牛河,“你猜?”
周宴細細打量她,眼底染上和風般的笑意,“我猜是老師,你身上有股人民教師特有的書卷氣。”
“答對了,不過沒獎。”
林幼清放下手中的筷子,用紙巾擦拭嘴唇後,出示微信收款碼,“我掉的那些漆,收你五百,你覺得呢?”
周宴很爽快地答應,“沒問題。”說完,手機掃碼給她轉了五百塊錢。
林幼清起身拎包,禮貌地和他道别後離開。
盯着林幼清離去的背影,周宴眸中的興味愈來愈濃,活了二十六年,頭一次碰到有女人拒絕添加自己的聯系方式。
有意思。
這時,他點的菜上了,他看都沒看,付完款就走。
上車後,周宴撥通汪知雅的電話,語氣玩味:“表姐,這個林老師有點意思。”
他唇邊噙着一抹邪肆的笑,身上的氣息變得慵懶危險,“放心吧,一個女人而已,用不了多久就拿下了,不會讓她妨礙到你。”
汪家花園。
汪知雅得知周宴開始行動後,心下稍微穩定了幾分。紀承風明顯是把林幼清當成白月光的代替品,有意接近她。
生怕對方哪天上位,她坐不住了,立馬聯系周宴請他幫忙。她這個表弟有錢有顔,從小到大交往過的女人不知凡幾,是真正的情場高手。
對他而言,把一個女人勾搭到手就像喝水一樣簡單。隻要他和林幼清在一起,她就不信紀承風還能為愛當三。
挂斷電話後,汪知雅回到客廳,正在喝茶的汪父擡眸看她:“大好的周末,沒約?”
“正要出去。”
“是紀承風,還是你那些朋友?”他放下茶杯,寒聲道:“王家的小兒子還不錯,你可以去接觸一下。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該定下來了。”
汪知雅壓下心中的不滿,笑着回應:“知道了。”
弟弟七歪八斜地靠坐在沙發上玩手遊,嗤笑道:“五年了,都沒搞定一個男人。”
“聽說,你負責的那條産品線銷售額大跌,怎麼還有心思在這裡打遊戲,也不想想怎麼扭轉形勢?”
她嗓音很柔卻帶着鋒銳的釘子。
汪父面露不滿,出聲說:“行了,該辦的事都沒辦好,你們半斤八兩誰也别說誰。”
汪知雅扯了扯嘴角,面如寒霜地往外走。
她真不甘心,明明自己比隻會吃喝玩樂的弟弟更有能力接管公司,就因為她是女兒就要去聯姻,把資源輸送給那個廢物嗎?
王家小兒子也不過是個沒有實權、花天酒地的二世祖,叫她如何甘心?
坦白說,汪知雅當年對紀承風那些旖旎的少女心思,早就消磨殆盡。隻是她很清楚自己的命運,弟弟再不濟,汪家遲早也要交到他手裡,她頂多能分到一小杯羹。
左右逃不過聯姻,當然要選擇枝葉最繁茂的那一顆樹。
無論相貌、能力還是權勢,紀承風都是她能接觸到的男人裡最拔尖的一位。無論如何,她都要抓住他。
轉眼之間,汪知雅便下定決心,二十四号那天,她要下一劑猛藥引紀承風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