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這孩子在說什麼胡話。

如果我的眼睛裡什麼都映出來了，那除了你口中的這些天方夜譚，你就沒看到點别的？

真是有夠幽默的。

我扯了扯嘴角，想要像之前一樣笑得溫和開朗平易近人，但最後隻能扯出個不上不下的尴尬弧度，估計看起來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也沒錯啦。”

“诶？真的嗎？”

“嗯。”

“那、那凱莉喜歡他哪裡啊？怎麼說人家都結婚了這樣是不是……”

“放心，是鳏夫啦那家夥，我倒也沒有那種三角形的愛好。”

“啊，抱歉……”

“這有什麼好道歉的，死的又不是我對象。”我擺了擺手，努力作出那種故作灑脫的模樣，“要說喜歡他什麼啊……大概是，很有生命力吧？”

“生命力？”

“嗯，怎麼說呢，就是那種，在一堆屍體中發現個活的——這種感覺？”

我半開玩笑道，腦海中卻想起别的人來。

我倒也沒有騙她，我對于人類是否合眼緣的定義也的确來自于此——或者說來自于他。

啊就是我老闆啦。

【在一堆屍體中發現個活的。】

但要是說成通常人們覺得好聽的話語，那比喻成在黑暗中看到的光明也沒有什麼不好，隻是我自己覺得這實在有些肉麻，而且用這種詞來形容夜枭也太吓人了。

活像加了層什麼粉嫩的離譜濾鏡。

還是那些更接近夜晚、腐爛和死亡的東西更合适一些。

難道不是麼？在我老家那個破地方，我碰到個在那裡追求秩序的人，很難說這不是腦子有病。

不過，你看，我在那一片混沌的麻木中看到過最清醒的瘋狂，這多有意思。

雖然應該不是小姑娘想象中的那種喜歡就是了，可能有點像追星，也有點像觀衆遇見喜歡的角色，甚至有點像外神偶爾看到個有趣的人類信徒遂撿一下靈魂——诶我為什麼要拿這個打比方。

總之心态不是很健康，完全不建議别人參考。

但說真的，這個話題很女高中生，而且也算是拉近距離的同時又稍微給懷諾納上了個混亂buff，等會兒應該會更好套話一些。

但不妨礙這孩子之前的話搞得我很不爽。

所以我想了想，決定給自己加戲。

媽的都車卡了我自己給自己車兩句背景怎麼了！

“其實非要說的話……我更喜歡理查德重要的那個人啦。”

“诶？诶诶诶？！”

“反正零零散散的很多事……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啦。”我沖着懷諾納眨了眨眼，“記得幫我保密哦？”

“啊……啊！好的！放心我已經忘掉了！”

哎喲，爽。

看到對方被自己震撼到真的爽。

我也沒說謊對吧。

你看，我說的是理查德，也不是迪克，人也确實不再這個世界，說的是喜歡也不是愛。

至于想到哪裡去，哎呀别人的腦子我也管不了嘛。

“好了不說這個了，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聊聊别的吧！”

懷諾納一邊應聲一邊連連點頭，估計小姑娘是真的以為自己剛剛不小心提到我傷心事了。

真可愛，調查的時候可太喜歡傻白甜了。

“唔，我想想啊聊些什麼……比如說懷諾納剛剛有說到禁地——是有什麼說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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