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發生什麼事了?”赫蒂驚呼一聲。
布魯斯飛也似地離開了,來不及回答她的問題。
薇爾莉特沉吟了幾秒,微微側着頭似是在傾聽什麼,良久她也是臉色一變。
“布魯斯剛才跟我傳音說——”
“那些參加封印祭禮的人……都不見了。”
那些都是各個學院頂尖的異能者,除了他們重理論輕實踐的文學系沒有去——估計他們去了之後除了占地方也沒什麼大用處了。
但現在人手不足,他們這些不是後勤部勝似後勤部的人也必須要去了,畢竟蚊子腿也是肉嘛。
艾薇心想。
什麼經典劇情。
那些人都不能全身而退,他們去了更是送死。
但這裡離首都也實在不近,通知那邊的人再等到他們趕來,也要費一些時間。
他們雖然與學院其他異能者相比,實踐一般,但放在外面也都是萬裡挑一的佼佼者。
薇爾莉特招呼他們準備出發,臨走之前望了艾薇一眼說:“艾薇就不要去了。”
艾薇:“好……”
好了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我很菜了。
但對于閱書無數的她來說,這種劇情他們這些小卡拉米去了簡直就是送死。
那些主角團的人就算遇上了魔王大boss黑化大反派,他們有主角光環也噶不了。
這隻是推動故事情節發展的推手啊,估計是為了讓男女主感情升溫或者主角段位大晉升。
可這些她不知道怎麼和薇爾莉特說,說了也隻會以為她瘋了吧。
“赫蒂,你們萬事小心。”最後千言萬語隻化作了一句囑托。
等他們都匆忙趕去後,艾薇有些孤寂地站在路口目送他們。
唉。
這個卡顔卡實力的世界。
或許是穿越者的原因,她不僅一點魔法天賦也沒有,在這裡還有些水土不服,來了之後大病未愈小病不斷。
她來之前,原主高燒昏迷在床許久,這句身體也弱的不行。
她現在身體素質還不如普通人。
真的是手無縛雞之力了。
回内廳的路上,她看到有兩個修女在交談,剛要徑直離開,那人說的話卻讓她邁出去的腳頓在了原地。
“我剛才看見那些學生匆匆忙忙離開了,聽說是去祭禮的那些人都憑空消失了!”
“天啊。”另一個修女捂住嘴,有些難以置信,似是又想到什麼,臉上顯現擔心。
“德裡安先生去幫忙治療的,他不會也消失了嗎?好擔心……”
“他一個普通人又沒有異能,要怎麼回來呢……”
艾薇這回徹底走不動了。
感覺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她趕忙上前問道:“德裡安也在那支隊伍裡?!”
那個修女愣了一瞬,回答:“對啊,他一早就跟着他們離開了。”
天啊。
德裡安一個普通人他去了除了變成炮灰就是變成炮灰了。
這下她真的沒辦法置之不理了。
橫豎也是舍不得薇爾莉特他們去送死,本來就良心不安,現在當然也是為了德裡安。
于是她在路上問了停靠在路邊的一輛馬車夫,讓他送自己去森林邊境。
……
“連屍身也沒有,像是憑空消失一般,隻有一個途中離開去拿缺失祭品的人得以幸免,回來的時候就望見祭品散落一地,而其他人全都消失了。”戴維德望着這片仿佛剛剛遭遇過飓風一般的狼藉土地,喃喃道。
布魯斯難得嚴肅着一張臉。
不止是昔日的同學和老師都下落不明,還因為哥哥的叮囑。
為什麼隻有他能幸免呢?
就因為他有一個異能者協會的副協長的哥哥?
他其實早就知道這裡可能會有危險吧,但他還是什麼也沒說,也僅僅提醒了自己。
他知道哥哥有自己的考量,但獨獨隻有他幸免,真的太狡猾了。
他估計沒有料到艾薇這個變數,讓他本該離開的時間被延長了那麼幾分鐘,也讓布魯斯知道了這件事。
愧疚和自責幾欲淹沒了他。
戴維德感知到了他的情緒,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
這隊伍其中不乏高階位的異能者,現場也有沒有血迹和打鬥痕迹。
那隻有可能是掉入了空間裂縫或是誤入了幻境。
……
那馬車夫聽見艾薇要去那地方,倒也好心,路上提醒艾薇,那可不是什麼露營的好地方。
艾薇想要笑笑,但怎麼也笑不出來。
要是德裡安真的死了要這麼辦呢?
那些高能者都不能全身而退,更何況德裡安一個普通人。
她是不是馬上要變成寡婦了?
微風拂面,陽光正好,暖黃色的枯葉在半空中飄起又落下,傳聞中令人聞風喪膽的霧月森林邊境竟然如此溫馨美好。
馬車隻能送到這了。
艾薇拎起裙子跳下了車,車夫看着她去意已決,隻是歎了口氣搖搖頭就駕車離開了。
盡管艾薇已經退後了幾步,但揚起的塵灰還是不可避免地落到了她的裙擺上,鑽進了胸腔,她隻得劇烈地咳嗽着。
艾薇低頭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因為咳嗽得厲害,胸腔和喉口像是有刀片劃過一般刺痛,眼前一陣發黑。
這身闆真是沒誰了,風一吹都要咳半天。
生理鹽水奪眶而出,她擦了擦眼角,在外圍轉來轉去,想要找個安全進去的法子。
就算是這裡最低級的魔獸也不是她能應對的,進去就是送死。
她有些頭疼。
要是德裡安死了怎麼辦?
他那麼聰明,應該有辦法活下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