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人走近,雲飄飄凝眉看去,隻見那人面容淩厲,唇瓣涼薄,一雙眉目如深潭,不笑時透着看穿人心的犀利——正是自己從山上救下的那個男子。
紫衣男子進得屋子,一屁股坐在了床榻旁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漫不經心地道,“找我做什麼?”
雲飄飄本想問問他認不認得自己撿回來的令牌,但當看到他深潭般的眸子時她的話卻問不出口了,她一時看不懂這個男子。
審視着眼前的男子,雲飄飄心中思忖:為什麼他一出現爹娘就喋血村口?是那些要殺他的人誤傷了爹娘?還是那些殺他的人因為自己救了他才殺爹娘洩憤?
想到後一個緣由,雲飄飄心中一陣絞痛,若是因為自己她該如何去恨。
一改初見時的俏皮,雲飄飄咬唇道,“你們~快走吧。”
“姑娘,這是要始亂終棄嗎?”紫衣男子也突然收了周身的淩厲之氣,眉目之間換上了邪魅的笑意。
“什麼?”雲飄飄微微蹙眉。
紫衣男子湊近了些道,“姑娘既要我做你的夫君,現在又要趕我走,難道姑娘覺得我是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看着紫衣男子邪魅的笑,雲飄飄扯扯嘴角,道,“我那都是哄爹娘的,爹娘不在了,自然也不就需要什麼夫君了。”
“哦?”紫衣男子眸中山閃過戲谑,道,“你千萬别後悔。”
雲青陽一步進屋,道,“姐姐有我,她不會後悔。”
雲青陽的話讓雲飄飄瞬間多了幾分底氣,她挑了挑眉,有些傲嬌道,“我有弟弟就夠了。”
“還真是姐弟情深那。”紫衣男子鼓着掌走到雲飄飄床榻邊,俯身道,“不過好歹你在人前也喚過我一聲夫君,走之前給為夫留點念想吧。”
雲飄飄有些緊張地往後縮了縮身子道,雲青陽也移步上前,兩人同時道,“做什麼?”
隻見紫衣男子輕輕擡手将雲飄飄發髻的月牙簪拔了下來,揣進了懷裡。
那可是爹爹臨終時給自己戴在頭上的念想,雲飄飄撲過去便搶,急道,“還我。”
“小氣。”紫衣男子勾唇一笑,邪魅道,“這個給你,算作交換。”紫衣男子随手扯下腰間的紫色玉佩遞了過去。
“什麼?我不要,還我的簪子。”
雲青陽見雲飄飄搶不過,也伸手去奪,不想被紫衣男子一掌攔着了一尺之外。
雲飄飄一愣,再次撲過去搶,卻不想撞到紫衣男子懷裡,紫衣男子俯身邪魅笑道,“姑娘莫不是口是心非看上了我,這是借機投懷送抱嗎?”
“你!”雲飄飄蒼白的小臉登時一紅,猛地推開他,小嘴一嘟,怒道,“行,就當我積德行善,簪子送你了。”
紫衣男子接過話邪魅一笑道,“是個爽快人,既然是送,那我就當是你送為夫的定情信物了。”
“什麼狗屁定……”雲飄飄話沒說完,被紫衣男子強行拽到身邊,随後将紫色玉佩系在她的腰間,警告道,“沒我的允許,不許取下來。”
雲飄飄看着他轉身走遠的背影,哼道,“吃我的仙丹,住我的房子,居然還……哼,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雲飄飄嘟囔的話,以紫衣男子的耳力,自然是聽的一清二楚,他唇角勾着笑去往自己的屋子。
東廂房裡,紫衣男子剛一進屋,就有個腦袋從房梁上垂下來,捏着嗓子小心翼翼喊道,“公子,公子。”
“滾下來。”
紫衣男子坐在椅子上瞥了眼從房梁上蹦下來的人,道,“我還以為你被人給滅了呢。”
“公子說笑了,這世界上,除了公子,沒人能滅的了我。”那人嬉皮笑臉道,“公子,這又是要簪子,又是送玉佩的,你是不是鐵樹開花了?”
“顧一劍!”紫衣男子一個冷眸過去,顧一劍立即閉嘴。
“好,我明白了,公子是看上這家弟弟了。”顧一劍捂着嘴道,“這家弟弟确實長的不俗,樣貌清俊,還有些貴公子的氣度呢。”
紫衣男子起身,顧一劍捂着屁股站的遠遠的,不再說話。
“去查一下,月牙簪和月牙佩怎麼會在他們手上。”
“公子,這是姓沈的事兒,咱們就别摻和了。”顧一劍碎碎念道,“家裡老國公爺還等你回去相看姑娘呢。”
“嘴碎。”紫衣男子一腳踢在顧一劍的屁股上。
顧一劍嗖地竄了房梁上道,“我這就去查。”
“青陽,我怎麼感覺院子裡有人。”西廂房内,雲飄飄望了眼窗外,疑道。
雲飄飄之所以這麼說不是她耳力好,而是她打小有着非凡的感知力,很多事情沒有依據,卻往往被她猜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