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劍歎了口氣,道,“公子,我覺得你完了。”
尹宣理了理雲飄飄面頰上淩亂的發絲,卻被雲飄飄扒拉開,口中呓語道,“涼。”
尹宣的手凝滞在空中,待雲飄飄又找了個合适的姿勢繼續睡着,方才緩緩放在她的肩上。
雲青陽回來的時候,看見雲飄飄睡着,對尹宣歉意道,“抱歉,我來背她。”
“不用。”尹宣将雲飄飄打橫抱起,邁步就走,雲青陽心神不甯似的攥緊了拳頭。
尹宣無視他的神情動作,問道,“追的誰?可有結果?”
“田熙。”雲青陽道,“什麼也不說,我讓他走了。”
“心慈手軟,難成大器。”尹宣冷聲道。
雲青陽并不理會尹宣的諷刺,問道,“你呢,可查到了什麼?”
“兩夥人。”尹宣瞥了雲青陽一眼,道,“沒想到你魅力還挺大,剛來這裡就被皇城最難纏的兩人給盯上了。”
尹宣又瞥了眼雲青陽腰間的玉佩,再次提醒道,“趁早把你那玉佩收起來,皇城最忌招搖。”
雲青陽立即警覺問道:“我爹娘的死是不是也與這玉有關?”
“好奇害死貓,别整日想東想西的,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說吧。”尹宣幽幽道。
說話間,幾人已經來到明月客棧。
雲青陽伸手去接雲飄飄,道,“你們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尹宣卻避開他,徑直把雲飄飄送進了她的客房,放到了床榻上,方才道,“你們安心歇息,我安排了人在内外守着。”
“尹宣。”尹宣在跨出門的一刹那,雲青陽突然叫住了他,道,“田熙是殺死我們爹娘的人嗎?”
尹宣回頭,眸光沉沉道,“明日我送你們回棠梨溝。”
皇宮。凝芳殿 。
沈奕護着雲飄飄和雲青陽強行離開,沈蘭馨回到自己宮裡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心中憤恨依舊無處宣洩,在寝殿裡又摔又砸。
“你說,沈奕跟那個斷袖到底什麼關系?為什麼要帶走他?”沈蘭馨瞧着跪在地上撿拾物件的宮女秀兒怒氣沖沖地問道。
宮女秀兒倒也不懼,邊收拾邊緩緩勸慰道,“殿下不要氣傷了自己,太子殿下是不是斷袖跟我們也沒什麼關系,隻是若是太子妃知道便不好了。”
“徐曼?!她還真是個蠢貨,大婚這麼多年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現在鬧得連自己的夫君都轉了性了。”
秀兒起身,手扶着沈蘭馨坐到榻上,幫她捏腿,道:
“這就是了,殿下既然與太子妃不睦,太子殿下在外面朝秦暮楚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呀。至于是男是女,與殿下您又扯不上什麼關系,殿下何必與他計較。”
“可是……”
“我知道,殿下您呀,是氣他駁了您的面子,這都是小事情,下次有機會咱再讨回來不就好了,千萬不能因此氣傷了自己的身子。”
沈蘭馨低頭凝視秀兒,她總覺得這個秀兒跟自己的母妃說話越來越像了,“你還真是母妃一手調教出來的丫頭,說話都一樣呢。”
秀兒趕緊跪地叩首,“殿下萬不敢這樣誇贊奴婢,奴婢哪裡得了貴妃娘娘萬一。”
提起董貴妃,沈蘭馨突然有了底氣,道,“哼,我告訴母妃去,讓她替我出氣。”
“貴妃娘娘最受皇上寵愛,皇上也愛屋及烏地對殿下您疼愛有加,但是殿下,如果這般小事就去煩擾貴妃娘娘和皇上,那以後所求就沒那麼金貴了。”
秀兒一番話說得沈蘭馨軟和下來,她深吸一口氣道,“就是,我還要求父皇給我賜婚呢。”
說到這裡沈蘭馨望着秀兒有些憤憤地哀怨道,“可是,他什麼時候才能改了斷袖的毛病。”
“男人,哪有不愛女色的,隻是骁衛将軍還沒嘗過女人的好,才會眷戀男色,日後知道了,便放不下了。”
沈蘭馨帶着些嬌羞地笑了笑,眸光透着志在必得,道,“明日一早你親戚去趟鎮國公府,就說我明日生辰,讓他務必來赴我的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