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習了一學期，高三上學期的期末考成績出來之後，傅嘉楚去瞧了一眼，他是倒數第二，二倒數第一——正是趙灼。

傅嘉楚為此高興了挺長時間，因為隻要他不是最低，他爸傅城池在朝歌老闆們面前的臉面，就不會挂不住。當時他還和自己的狐朋狗友說，“這個趙灼，可真是個寶啊。”

想到了這個，傅家楚相當興奮地打開了潤德高中上學期末的成績單，拿給蕭魚：“母後，你看看這趙灼的成績，怎麼可能是父皇呢？在古代的時候，我親眼看見父皇給您補習，怎麼可能是這個什麼都不會，考倒數第一的笨蛋？”

“住嘴，有你這麼說你父皇的嗎？”蕭魚是真生氣了。

傅嘉楚看到她的眼神，憤憤地咬牙。

“母後，是不是不管我怎麼說，你都不打算相信我？”

蕭魚無奈：“我自然想信你，可你怎麼就不願相信我？你既說他不是你父皇，你便不用認他。今天的事就當作是意外，以後同他好好相處就是了。”

乖兒子，但願陛下到時候知道你說他是笨蛋，不會打死你。

傅嘉楚沒法說服母後，卻也不願像上輩子一樣再走極端。他得學着老二那樣冷靜下來，在心裡細細盤算。

現在趙灼和母後是同桌，未了避免他會把母後拐跑，下學後的時間，不如就将母後牢牢拴在身邊。既然補習是母後提及的，那麼自己順杆兒爬，母後自然不會拒絕。至于補習效果……好與壞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母後的情緒全都落在自己身上。

“母後，不如我跟我爸說說，就讓您取代了我那個沒用的家教。那人都能把我教成全校倒數第二，早就該辭了。您每晚到我家來補習，也可以防學校裡他人口舌。”

蕭魚倒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做家教可以增加一筆收入，等将來搬出來時，用自己賺錢的借口，會比“上輩子的兒子給我打了一千萬、家傳的镯子一個五十萬”更令人信服些。而且還能與傅家的家長聊一聊關于傅嘉楚的教育問題，一舉兩得。另外……

“嗯，我也需要把你當作你父皇的對照組，來督促他學習。”

傅嘉楚愣了愣：“對照組？”

我居然就是個對照組？

老子不要和那厮對照！

哎我去，怎麼又被母後套路了！這個世界不存在任何人叫做父皇，所以他必須得嚴防死守……不如，不如……他今天就搬去普通班。

好，我這就去和校長說。

蕭魚此時扯了扯自家兒子的袖子，弱弱地，有些含羞地問：“若你父皇下一回不是倒數第一，你會不會生氣？”

傅嘉楚冷哼一聲，不可能的，姓趙的永遠排在後面，要怪就怪二十六個英文字母吧！

蕭魚怅然：“我不希望你父皇恢複記憶後，看到自己的人生已經盡毀，而我明明就在他身邊，卻沒有拉他一把。”

傅嘉楚：反正老子都要搬過去了，量他也不敢怎麼樣。

“不過就他那樣，您能怎麼拉？您就是拿根繩子吊着他，他也是個渣啊。”

蕭魚點點頭，不動聲色地想着。

——“錯一道親一口，朕都親得嘴麻了。若再不會，今晚就不用回去了。”禦書房裡暖黃的光下，她就坐在他腿上，臉紅得像個香辣豬蹄，硬生生做了那些惱人的數學題。

蕭魚回過神，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

趙灼施施然地回了教室。

才剛剛坐下，拿出一桶礦泉水帥氣地猛吞幾口，吸引了一堆女生的目光後，就聽到腦子裡突然多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母後這是想父皇想瘋了，撿着個男人便認作是父皇。那厮看母後的眼神不一般，等老子到了普通班，再好好教訓他！”

趙灼晃了晃腦袋，腦袋裡的聲音卻變了，變得冷漠沉着，似乎年齡也要大上許多。

——“母後口中的趙灼，是隆慶集團的私生子，而隆慶正是父皇的年号。或許那照片裡看上去十分白癡的家夥，的确是自己的父皇。”

“噗——”趙灼一口礦泉水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