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這場比賽以前,葵從來沒有想到過,會遇到這樣的結果。
比賽在雙方第二雙打進場時拉開了序幕,葵剛坐在看台上,就看到了立海的著名搭檔:仁王和柳生的組合。冰帝一邊的忍足和向日也握着球拍走下了場,雙方選手都是實力強勁的對手,葵她們在給忍足他們加油的時候,也能聽到對面立海大高昴的應援聲,“Let’s go ——Let’s go—— 立海大!”
“立海大那邊的後援團人數也好多啊。”小早川踮着腳看了看,又坐下來朝葵感歎地說。
“是啊”,雖然人數還是比不上冰帝,但是也比其它一般學校強了不少,而且他們是神奈川的學校,離東京是有段距離的,葵也贊同地說:“看來立海大的人氣也不容小觑啊。”
随着比賽的進行,一開始還比較輕松的忍足和向日就陷入了苦戰,立海的紳士和欺詐師,真正看到比賽的時候,葵才理解,比賽前看起來文靜的那個少年,打起球來會有這樣的氣場,而平時那個帶點邪氣的銀發少年,會有這樣洞察人心的演技。
第二雙打的最後結局:7:5,冰帝輸了,裁判哨聲吹響的那一刻,冰帝看台上一瞬的靜默。在後面圍觀的不知是哪個學校的一個男生說:“冰帝竟然開場就輸了一局,果然,立海的這對無敵雙打,據說從來沒有輸過呢。”
不知為何,葵身旁的鈴木突然回頭,冷冷地回複那個男生,“忍足君和向日君,也是我們冰帝最優秀的雙打組合,你沒有看到他們精彩的比賽嗎?”雖然是輸了,但是兩邊比方差距并不大,不是勢均力敵,怎麼可能做到?
在關東大賽這樣的比賽過程中,被其他人圍觀甚至評論,都是正常的事情,雖然失敗很讓人難過,不過葵還是有些意外,一向以冷靜著稱的鈴木會這麼激動,她輕輕拉住鈴木,讓她坐下來,發現她的兩隻手的指節,因為緊緊握着已經有些發白了。
“鈴木你……”
“沒什麼,我隻是有點氣憤。”觸到葵的目光,鈴木千佳馬上轉過頭去看着場内,有些躲閃的樣子。
其實葵心中也有些不忿,忍足他們一直是很厲害的,這樣輸給立海,确實有些讓人不甘心。看到一向開朗的向日垂着腦袋到榊教練面前接受批評,忽然就有些心疼他們,平時練習得那麼辛苦的……
這時,葵聽到宍戶對向日說,“放心,下一局,我們一定會赢回來的。”
對啊,還有鳳和宍戶的第一雙打呢。葵伸過手去,握住了鈴木的手,在她無措地看過來的時候,安慰道:“沒事的,好好看下一局吧。”
第一雙打:鳳長太郎、宍戶亮 VS 丸井文太、傑克桑原
這一場比賽,冰帝場内的隊員和場外的觀衆,都沒有了輕松的心情。鳳和宍戶的組合默契度和配合度都非常高,各自的長處與短處互補得天衣無縫,如果這一場也不能赢的話,局勢就很不利了。
賽況你追我趕,雙方你一分,我一分,完全不相上下。在這過程中,葵親眼看到了宍戶的超高速半截擊,鳳的一球入魂,丸井的絕技走鋼絲和傑克據說是範圍大到超乎想象的‘鐵壁防守’。
這四位選手都在球場上不遺餘力地發揮着自己最精彩的球技,那樣的震撼力,不是看動畫片的時候能夠比拟的。就連雙方聲勢浩大的後援團都奇迹地安靜下來,屏住呼息。
直到搶七局結束,裁判大聲宣布:“GAME 冰帝 7-6”,冰帝的歡呼才如驚雷般響起,所有人都不再坐着,全部站起來,就連之前一直勸鈴木冷靜的葵也跳起來加入了應援人員的行列。
“勝者是冰帝——!勝者是冰帝——!……”
但好景不長,當大家興緻高漲的時候,單打3的桦地卻以6:7的比分迎來了又一次失敗,本以為桦地的模仿技術神乎其神,能夠讓柳蓮二的數據網球束手無策,奈何還是被他看透了桦地的習慣,模仿終究隻是模仿,不能做到百分之百的精确。
“桦地……”看着那個高大的少年就這樣木木地走到迹部面前,葵難過得站了起來,桦地的臉上依舊面無表情,但那不代表他的心裡也是這樣的,她能感受到他心中濃濃的愧疚。
桦地擁有最純粹的内心,他打網球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迹部,從前是為了陪伴朋友的心情,現在是為了能與他并肩作戰……他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迹部适應能力和自我調節能力一向超強,基本上不用擔心他會被打擊而頹喪,葵自己本身是個大人,偶爾的遇挫也多是淡然玩笑的心态,反而是桦地最讓他們兩個擔心。
以葵對桦地的了解,他輸了不會為自己難過,隻會因為愧對迹部而難過。
下面一直站着安靜地觀戰的迹部此時側過頭,看了看桦地,聲音平靜道:“桦地,去休息。”他面容上沒有任何責備,依舊如平時一般。葵提起的心輕輕放了下來,是了,迹部不會怪他的。因為桦地已經盡全力了。
“是。”
依舊是緩緩的回答,葵卻明顯感覺到了桦地的自責情緒漸漸退去,那股溫和的氣息浮了上來。她複又坐回座位上,等着下一場比賽。
第二單打:日吉若 VS 切原赤也
切原赤也。
要不是頂着一頭黑色卷發的少年帶着一臉傲慢的邪笑走入賽場,葵幾乎已經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說到立海,她記得幸村,記得真田……甚至記得喜歡泡泡糖的丸井文太,卻獨獨忘了号稱海帶頭的立海第二王牌——這才是立海最可怕的人。
真是……太大意了。
切原赤也的網球充斥着暴力和血腥,每場比賽幾乎都有人要受傷。
似乎正是要驗證葵一開始不安的預感,日吉打到比分2:3的時候,就已經傷痕累累,尤其是膝蓋,一些被網球擦傷的地方都開始流血。
“這是怎麼回事?”小早川不可置信地問德川葵,“這樣用球打人難道不是犯規嗎?”
“沒有範規。”她在許斐的網球王子裡,從來沒有看到範規的事,不管他們的打球方式有多麼不可思議。
葵緊緊盯着場中的日吉,手死死握在兩側。他撐得很辛苦,如果不是他們家裡是開武術道場的,自己本身有古武術基礎,對摔打有着一定的抵抗力,應該很難支持到現在。他很努力,現在的冰帝已經是輸不起了,傷成這樣,比分也隻落後了一分。
“葵?”鈴木最先發現一向冷靜的德川葵竟然有些緊張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