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辛苦了。”
倆人相視一笑,幸福都要溢出眼眶了。
......
淩遠蜷縮在床上,胃部的痙攣讓他的神經異常的敏感,門外的腳步聲剛一消失在他房間門口,他就察覺了。幾秒後,有人輕輕推開他的房門,然而那人并沒有急着進來,而是在門口駐足了良久。
淩遠心中已經猜到是誰,他不動聲色的把手裡的彈簧刀藏在枕頭底下,然後又蜷了蜷身子,試圖讓自己好受一些。
宋晏舟走進來,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他面無表情的盯着床上蜷縮成一團的人,那冰冷的目光像極了一條毒蛇。
他知道淩遠醒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低沉而充滿諷刺,“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不是說好了今晚一起吃飯嗎?怎麼,我的邀請現在對你來說狗屁都不如了?”
淩遠緊閉着眼睛,胃部的痙攣讓他無法集中精神。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惹怒他,強忍着不适,他用盡可能平靜的聲音回答道:“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突然身體不舒服......”
“身體不舒服?”宋晏舟的語氣裡滿是懷疑,“淩遠,你他媽是不是拿我當傻子呢?你到底是身體不舒服,還是見到了什麼人不舒服,你自己心裡清楚。”
淩遠猜到了他在派人盯着他,意識到他今晚很可能是故意定在那家餐廳的,淩遠忍不住的戰栗,從骨頭縫裡泛起的寒意讓他的胃疼的更厲害了。
能再見她一面他已經心滿意足,如今她已有了愛人,他隻希望她能安穩過一生。
所以,宋晏舟......必須死。
“宋晏舟你他媽抽什麼瘋?”淩遠怒不可遏的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此刻他隻能用憤怒來掩飾他的慌亂,“我見誰了?老子在香港一個朋友都沒有,你說我見誰了?你他媽别忘了,是你非要老子來的。”
見淩遠還在那嘴硬,宋晏舟剛要發火卻注意到他臉色煞白,額頭上還沁着一層薄薄的汗。他心頭一緊,确定他是真病了,他立馬換了個人似的,快步的走到淩遠跟前,想抱他,怕又惹他生氣,伸出的手還是縮了回來。他埋怨的問他,“是哪裡不舒服?都疼成這樣了也不願意給我打電話嗎?”
“不用你管。”知道暫時是糊弄過去了,淩遠故意負氣的又倒回了床上。
宋晏舟沉着臉,“我不管你誰管你?”
接着他就不容分說的把人從床上拽了起來,“走,起來去醫院。”
淩遠甩開他的手,“你别拽我,我不去。”
宋晏舟冷着聲音說:“淩遠,别逼我,你知道我的手段。”
淩遠擰着眉看着眼前的人,他當然知道他的手段。所以,他沒有蠢的問他是怎麼進來的,别說是進他房間了,隻要宋晏舟想,他随時都可以殺了他。他曾愚蠢的以為他是不同的,他忘了,他身體同樣也流淌着老毒枭罪惡的血。
魔鬼的兒子永遠成不了人,就這樣一個人人都沒放在心上的狼崽子,最後親手活剮了他那五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囚禁了他那個不可一世的毒枭父親,一夜之間成了那方罪惡之地新的主人。宋晏舟當然知道他是老毒枭的人,他之所以會對他留有餘地,不過是......
“讓開,我要吐......”
淩遠一把推開擋在他身前的宋晏舟,然後還沒走出幾步就“哇”的一聲就吐了,他本來是想去衛生間吐的,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就作吧。”宋晏舟無奈的罵了一聲,然後把人扛起來就往外走。
經過醫生檢查,淩遠是急性胃穿孔,還好送來的及時,不然很可能人就沒了。
手術後淩遠還沒醒,宋晏舟一直守在病房裡。這時候他手機突然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号碼,然後悄悄的走出病房。
宋晏舟接起電話,就聽電話那頭的阿金說:“老闆,查到了,那對男女是從上海來的,兩個人應該是夫妻,男的是過來談生意的。”
夫妻?宋晏舟勾了勾嘴角,倆人确實挺般配。
“查查那個女的。”
阿金“嗯”了一聲應下了。
淩遠住院的這幾天,宋晏舟一直待在醫院,照顧人的活自然不用他親自動手,與其說是他照顧淩遠,還不如說他是囚禁淩遠。
看見靠在椅子上睡着的宋晏舟,淩遠突然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宋晏舟。”淩遠叫了他一聲。
淩遠聲音不大,但宋晏舟警覺性很高,聽見聲音他立馬就睜開眼睛了。
“這幾天你太累了,我這沒什麼事兒了,你回酒店休息去吧。”淩遠說道。
宋晏舟抹了一把臉,“沒事兒,我不累,你感覺......”他本來想問問他感覺怎麼樣的?突然意識到他是在關心他,宋晏舟于是眯起眼睛探究的看着他。
見他一言不發的盯着自己,淩遠有些不自在的問:“你幹嘛這樣看着我?”
宋晏舟沒理會他這話,依舊在盯着他看,似乎是想看出點什麼。淩遠也不再說話,就認他盯着,過了好一會兒宋晏舟才收斂了目光,幽幽開口說道:“醫生說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淩遠下意識微微皺眉,“那什麼時候回去?你的事兒談完了?”
宋晏舟突然就莫名其妙的笑了,“你就别操心了,好好養病吧。”
知道他是在搪塞他,淩遠也識趣的沒再問,他知道宋晏舟一直通過香港那邊洗錢,隻是他還沒摸清背後那條線。宋晏舟是個非常會掩藏又十分小心的人,沒人知道他心裡真正在想什麼,也沒有人能真正的得到他的信任。
他們這趟香港之行,工作完成的很漂亮,玩兒的也很開心,本以為可以順順當當的結束的,可就在他們登機前蘇小雨發現她手機被偷了。他們沒急着報警,而是第一時間就進行了各種凍結挂失,好在她手機裡沒什麼私密的内容。
從香港回來不久就有一家不錯的遊戲公司找到蘇小雨,雙方聊的還算愉快,給的待遇也很豐厚,蘇小雨和陸成江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還是不去了,因為那家公司離家裡有點遠。
某天晚上陸成江特認真的說:“陸太太,為了報答你為了家庭做出的重大犧牲,我決定不在上海辦婚禮了。”
“就這?”蘇小雨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陸先生,你這報答人的方式還真别緻,就不能隻辦一場嗎?”
陸成江笑了,“這個沒的商量,你就放心吧媳婦,知道你嫌麻煩,這些都不用你操心,肯定不會讓你累到,你就安心的等着做新娘子就行。”
蘇小雨瞪了他一眼,“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啊。”他這婚要是和别人結的,那樣她可能是一點也不用操心。
陸成江笑笑,“一切交給我。”
從香港回來後,陸成江就開始張羅着婚禮的事兒,征求了雙方父母的意見,最後日子定在了國慶。
說心裡話蘇小雨不是特想辦婚禮,但不過考慮到這是兩個人的事兒,她提議就在北京辦一場算了,可陸成江說什麼都不同意。
還說不用她操心,自從日子定下來後,趙以南和喬芃芃的電話就沒停過。最後遠程指揮都滿足不了他倆了,兩個人直接飛上海在她家住下了,那勁頭就跟是他們要嫁閨女似的。
蘇小雨向來怕麻煩,她也跟陸成江抱怨過,可哪成想這王八犢子這時候開始躲事兒了,說什麼她的朋友他也不好說什麼,朋友都是一片好心,得尊重朋友的意見。她還不知道他們是好心,可真的很累很累。
一個人來叨叨她,她還能應付應付,現在這兩個人一起來,她就招架不住了。在到底是去川西還是去瑞士拍婚紗照,兩個人吵了兩天都沒有個結果,蘇小雨實在是忍不住了,“我說......要不你們各自帶着各自的家屬拍一套?這費用讓陸成江出。”
“我覺得這主意不錯。”倆人異口同聲的說。
蘇小雨嫌棄的看着倆人,心說這時候你們也能意見統一了。
“這錢憑什麼是我出啊?”陸成江不願意,他自己的婚紗照還沒拍呢,就要拿錢給别人拍,他才不當那個冤大頭。
蘇小雨揶揄瞪了他一眼,“憑什麼?就憑他們是我的朋友。”
“嘿,......”
好吧,這虧還他真就得吃了。
離婚禮還有兩個多月,蘇小雨決定立馬出去工作,不然她這友誼的小船就得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