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洲的沙重沒赴宴,還是沙之易小将軍來京,另,北洲的付大将軍身懷六甲也未能赴宴。
除此之外,幾乎六洲所有刺史都到場了。
就連前幾年被女帝派出去的工部尚書蔣文易也到場了,雖然望州決堤之事與他無關,可他還是有些羞愧,不敢面對聖上,于是便趁着宮宴趕來賠罪。
國師封铮和丞相一左一右坐在女帝下座,女帝身後紅人雨安靜的站着,而嵇信羽因益州将軍鞠行先的緣故,被破例準許參加宮宴。
今年是真熱鬧,留京的那些質子質女們見到自己的族人自是喜不自禁,而這也是大月第一次接受外族使節拜見。
西洲因為挪到了東洲境内,其族長那羅晔是親自前來,其他兩族則是派了少族長前來。
雖然說他們見到女帝時都有些神情詭異,但女帝知曉此二人沒有異心,因為他們是白色霧氣。
今年的舞者,歌者和琴者比起去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像現在跳舞的男子,明明腰肢不如女子纖細,但就是扭的很有味道。
他身後的十幾位女琴師彈的曲子也很好聽,就是歌者好像是西洲來的,他的歌聲高亢嘹亮,雖然大殿吵鬧,但也不掩其聲,可見是有功夫的。
起碼是有些内力的。
薛相一如既往的不勝酒力,那位沙小将軍一個勁的逮着他喝酒,而封铮這個明明是武将的苗子,卻去做了國師的人酒量竟然也不行。
女帝視線又看向鞠行先處,見她的月金衛将軍正和那位相談正歡。
福慧吃了點心便被女帝抱到了腿上,摸着團子肉肉的藕臂,女帝對自己的養娃天賦很是滿意,見福慧一直盯着某個人,女帝把她放下去,讓她自己去玩了。
早就聽聞聖上對福慧公主很是寵愛,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小胖墩跑到了醉醺醺的男子身側,皺了皺眉,她盯着沙之易,不悅的呵斥道:“明知先生酒量不行!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請他喝酒,究竟是何居心?”
啊?什麼居心?
同樣喝的腦袋迷茫的沙之易隻看見一個小人對着自己說話,聲音甜甜的,像他吃過的糯米糕。
見這人好似也醉了,福慧皺着眉,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解救先生。
宴會進行到一半,空中就飄起了雪,宮外的吟遊詩人看着雪景心有所感動筆寫下動人心弦的詩歌。
那京都附近的村落則有人家圍坐在一起烤起了火,一家人欣賞雪景。
“爹爹!是大雪!”孩童稚嫩的聲音充滿驚喜。
而他的爹爹也笑了,在從前這樣的天氣隻會給他們帶來災禍,現如今不同了。
因為有了女帝,他們這些百姓終于能活下去了。
瞧,現在他們也能閑着欣賞雪景了。
類似的場面遍布整個大月,六洲氣候各有不同,但這場雪像是知曉他們都是大月之人,竟然六洲都同時下起了雪。
北洲的付大将軍扶着肚子,她身後的小夫君扶着她,兩人相視而笑,共同欣賞雪景。
東洲的沙重将軍府内,他和妻子獨酌,想起兒子對聖上的心思,沙重心裡一歎。
而宮裡的文臣也趁着酒勁紛紛做起了詩,宮宴變成了詩會,就連薛相都作了一首。
女帝肚裡沒有墨水,沒有摻和這場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