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啊,再精明的人一旦遇上關于情之一事,都會變得糊塗。
他明明可以接受女帝後宮有人的,但那好像也隻是他欺騙自己的理由罷了,他先前笃定女帝不會納人,所以才敢說那些身不由己的話。
他可以欺騙自己,但下意識的反應他控制不了。
跪在栖梧宮外的薛子珏苦笑想道,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自己的心。
小肉團子不顧宮長阻攔,跑到了栖梧宮外陪着自己的夫子一起跪着,宮人在她的雙膝下墊了軟墊,怕她跪傷。
而女帝則閉目養神着,沒有理會外面的兩人,直到半個時辰後,她這才走出,眼神冷漠的盯着這個男子。
福慧被女帝喊人抱走,宮人也都紛紛避的遠遠的,現場隻剩下二人。
薛子珏臉色蒼白,他朝女帝磕了個頭後,請她降罪。
最後女帝也沒有罰他,隻警告了一番罷了,也未讓他出宮,允許他今日歇在宮内。
而得了父親準許的沙之易拿着父親的信,正騎馬往京都趕去。
經此一事後,薛子珏恢複正常,身體也恢複康健,隻是女帝待他态度卻不似從前,這讓薛子珏的心隐隐作痛。
然而讓他更難受的是,原本被打發的遠遠的情敵跑到京都來了!
也不知道為何,女帝把那人留下了,還讓他住在了宮裡,薛子珏趕緊也借着教習的名義入宮。
許久不見,當初那個張牙舞爪的小将軍也變得穩重了,他看向對面白裳男子,見他雖兩鬓有些斑白,臉上也有些皺紋,卻還是風姿卓越的樣子,心下暗哼。
這老東西,怎麼都這麼老了,看着還是這麼俊朗,真是礙眼!
他心下不悅,卻未表現出來,隻看向上方那人對她道:“聖上若是看夠了京都的模樣,不如随臣去東洲看看?哪裡如今變化很大呢!”
女帝搖搖頭,她懶得跑那麼遠,繁華度才六十五的地方能有什麼好玩的?
而坐他對面的男人則是冷冷的盯着他,并未說話,此時歌者又帶着琴者上來表演。
薛子珏一眼認出撫琴的那人,而沙之易也順着他的目光朝琴者看去,當下心裡又是不悅!
怎麼又來一個小白臉!
沙之易不知道女帝喜愛什麼類型的男子,但進京後聽到了某些傳聞的他,暗自的揣摩到了女帝的喜好,他這就回去保養皮膚,母親手底下有個能人異士,據說對這方面之事很是拿手,待他回去東洲之後,一定要那人幫他調理調理!
沙之易是來給女帝送信的,雖然不知道為何送信之人是他,但這信裡說的事,是有關西洲内部争鬥之事。
那羅晔有個弟弟和妹妹野心挺大的,據說在西洲遷徙一事後續穩定下來後,他那不安分的弟妹們就開始搞事了,還試圖拉攏東洲刺史,和沙重将軍。
沙重問的便是此事,他想詢問女帝是否需要攪亂西洲内部,讓西洲徹底歸屬于東洲。
想了想,女帝還是去信道,靜觀其變,不要參與進去,待到時機成熟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