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為别人抛下橄榄枝:“你要是來晟煊,我随時歡迎。”
聞曦想,譚宗明大概玩笑罷了,又在這種情況下随意說了兩句。
和酒席上的話一樣,聽聽便算了,連連搖頭回道:
“您太擡舉我了,我剛回國一年。”
譚宗明撩了撩眉峰:“安迪不到一年。”
聞曦的眉頭蹙的更厲害了,結結巴巴的:
“我怎能同何總相提并論,她是我上學時的偶像。聽聞您是三顧茅廬才請回來的。我一個剛畢業的小丫頭,我自己的水平我自己知道,您别開這種玩笑了。”
這丫頭,倒是實在。
令他忍不住想笑,“那就算了。”
譚宗明也放下疲憊,有意逗她:“我可不輕易挖人。”他壓低了聲音,像是聞曦剛才的拒絕是錯過了什麼頭等好事。
聞曦也笑了,點點頭:“我也很專一的。”
譚宗明贊賞似的看她一眼,他忽然想到紐約的那個午後,這姑娘小小一隻漂洋過海去見他。那時候他便知道,這小姑娘絕不是看上去那麼柔弱的性子。
蔣聿之好運氣,遇到個這麼死心塌地的。
提到工作,聞曦想起一月前的驚天動地,她有很多疑惑,但想到這是兩家資本的對抗,大勢所趨,她一個小鈕釘能起什麼作用呢,況且,人家也給足了她這顆鈕釘的面子,要心存感激。
聞曦見傍晚譚宗明為安迪那般毫無保留的,擔心的樣子,忍不住好奇的想問:“您與何總是故交?”
“對,我北大畢業後去哥大讀研,我們在校園裡相識,那時我年長她兩屆,後一起工作。”
“現在圈裡有在傳聞,所以是…真的嗎?”聞曦什麼都沒想的脫口問出,後又懊惱自己太沒情商了。
譚宗明勾唇笑了笑,知道對方想問什麼,回的倒是誠懇:“說實話,有過好感。但我曾在工作上吃過她的苦,太聰明的女同行,隻可友,不可妻。”
聞曦豁然開朗,他們之間有一個讓彼此都安全的界限,讓他們能夠自在地相處。彼此無法成為愛人,所以他們願意去做對方的知己。想來,如果她同包奕凡早看清這點,或許就沒有拖拖拉拉的這三年了。
之前的背調裡,顯示着這姑娘和小包總的關系,譚宗明本想開口問對方,但還是欲言又止了,窺探一個姑娘家的隐私可不太紳士。但他不明白,小包總風花雪月之人,如果不是調查出來,誰會想到他之前在國外還有個正牌女友。可又解釋不了,這姑娘為什麼會容忍自己男友去追另一個女生,難道他們分手了?
……
隻想着沒弄清前,還是讓安迪離包奕凡遠點,雖然他潛意識裡覺得魏兄更危險,魏兄這人…一想到這又悶了口氣。忽然覺得有些累了,一下午的心理戰是面對他最重要的朋友。
聞曦想到他們在走廊時的争辯,一定是遇到了問題,譚宗明才會看着如此落寞。
猶豫再三,堪堪問道:“剛剛你們?”
終于開口,将話題引半到這。
“是遇到了一些分歧,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的徹底。”他不知道,譚宗明對待感情也一項有些遲鈍。他過去女伴随多,但真正上心的人倒還沒有。
聞曦想想,清甜的聲音帶着堅定:“我不知道您與何總之間有什麼事,但如果是我的朋友,不管發生什麼,我會尊重她的選擇。”
譚宗明的目光從手上移開,詫異的望了望聞曦,這姑娘說的不無道理。
正想着,司機電話打來,譚宗明施施然站起。
聞曦本想繼續說的話還是咽下,她想譚宗明這麼人物,有些話是不會告訴她的。
譚宗明起身,笑着微微頓首:“謝謝你,聞小姐。”
聞曦禮貌的點頭,同他道了别。
回去後洗幹淨衣服,踮起腳尖挂在室外陽台上,思緒還沉浸在稍早前的對話裡。
今天的譚宗明帶給她的感覺與以往完全不同,講話時溫潤如玉,對女生翩翩君子,對朋友有情有義,做事情得止乎理,不會讓對方難為情,更沒有以權質壓。這些細微的小事都做的如此妥帖,實在聯想不到他就是那個高不可攀的…那晚又明明…
罷了吧,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幾次相遇不過是意外,想那麼多幹嘛。
聞曦第二天回到家,看到門口放着一個快遞,拆開包裝裡面是一個包裝精緻的長方形盒子。拿到屋裡打開一看,是同昨天穿着的那件,一模一樣的衣服。
愣了幾秒,才恍然自己的遲鈍,泛起了笑意。
視線落到手機上,猶豫着,最終敲了兩個字“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