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濕的海風夾雜着酒氣,他倒會選個幽靜角落。
譚宗明走過去拍了一下對方肩膀,包奕凡轉身,臉色紅暈,眼光迷離,喝的确實有點多。
見到譚宗明換上了得體的微笑:“今天開眼界了。希望不久将來,我可以通過星鍊衛星向安迪發送第一條微信,Accept me。”
譚宗明:“……”
戀愛腦。
包奕凡:“哦,對了,包氏的事讓您在美國費心了,周末我做東譚公子賞個臉,叫上陸總一起出來吃個飯。”
“包公子客氣了,今晚不聊這些。”譚宗明謙和淡笑着回應,“你怎麼跑這兒躲清靜,不是路過,我都沒看到你。”
包奕凡含笑不語,慢悠悠地喝了口酒,笑裡藏着滿腹憂愁。
“難得見一,情場浪子獨自買醉?”譚宗明勾着笑漫不經心的看着他。
“你也這麼看我?!連你也這麼想我,安迪怎會搭理我?”
果真是感情的事,譚宗明全然猜中。
“我不是打擊你,安迪現在同那位魏兄感情好的很。”說着拍了拍包奕凡肩膀,并排同他靠在郵輪的扶欄上。
“老譚實不相瞞,我這麼多年沒對任何一個女人如此心動過,你知道那感覺就像是觸了電,一見到她我就熱血澎拜,是真的陷進去了。可惜人家一盆一盆的澆我冷水,對我不屑一顧。真羨慕他男朋友。你說我是不是賤呀,之前吃的苦頭還不夠多?怎麼就喜歡這類型的?”包奕凡滔滔不絕的訴說着心中苦悶。
當對方提到“之前的”這三個字時,譚宗明眼底劃過一絲波瀾,自從上次過後,他好久沒見過那姑娘,偶爾想起也就是那個讓他感到舒服的傍晚了。
所謂君子坦蕩蕩,為了安迪他也想弄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于是,他目光坦然地看向包奕凡,“你之前在國外,是不是有個正牌女友?”
包奕凡醉眼惺忪地側過頭,挑眉看了眼譚宗明,随後手臂懶意地搭在扶欄上,吹着夜晚的海風讓自己清醒一點,扯了扯嘴角道:“你說聞曦?”
譚宗明不甚在意的點點頭。
包奕凡無奈笑着,搖了搖頭:“那哪是我女友,那就是我妹。說出來我自己都不信,我三年沒碰過她一下。有幾次親成那樣,她不同意,我他媽竟然就神奇地克制住了。”
包奕凡明顯喝大了,平日裡他可不會這樣講話。說完他肆意放蕩的笑着。譚宗明擡眉看着他,抿着唇清清淡淡一笑,帶着些戲谑玩鬧的口氣道:“後悔了?”
“嗯,有點。”包奕凡随着氣氛,拖長語調和他開玩笑,随後又喝了口酒,難得正經下來,娓娓道:
“三年前,那時她在英國上學,我去他們學校談合作,她作為校方的學生代表迎接我們。你也知道我喜歡看美女,一眼就注意到她了。後面一起工作,那姑娘勤勤懇懇,總是一副倔強的小臉,不屈的眼神。确實有打動我。有次同家裡人閑聊,才知道這姑娘是我爸的一位老戰友女兒,小時候還來家裡玩過,我還抱過她呢。”
說着包奕凡眼神裡泛着淡淡寵溺,譚宗明分辨的出這不是愛情。
“後來聽我媽說她十三歲那年家裡出了事,她爸爸要求和她媽媽離婚,離婚後她母親一個人去了國外沒過多久查出癌症去世了,裡面細事不太清楚。沒過多久,聞曦就被他爸送到國外上學。這事對她打擊不小,還得了中度抑郁。
不過她運氣好在大學時遇到了我,我把她漸漸從陰郁帶到光明。原來這姑娘話少,沉悶,不如現在這麼開朗。所以,我倆這段感情裡我更像是她的一個哥哥,她也是第一次戀愛,加上之前都呆在女子學校,可能都不太會同男生相處。
你别看我平日裡放蕩不羁,但内心也是鐵漢柔情。我把她保護的太好了,好到不舍得碰她一下,久而久之,也沒了男女的感覺,再或者,從開始我就把她當成了那個小時候的妹妹。”
包奕凡自是沒察覺對方微微低頭,好看的眉毛皺皺,長睫毛覆蓋在眼睑上,遮住一片心事。
他曾對聞曦有過誤解,有過疑惑,這會卻是說不上來的感覺…
譚宗明沒再說話,以至于包奕凡後邊的話也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