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柔被帶到北京時剛剛兩歲,她的懷裡還揣着自家小叔上火車前給她塞的兩個最新款芭比娃娃,哪怕馬上就要被送到别人家寄養,她還沉浸在【北京有很多好吃的,還有好多好看的小姐姐】,瞬間就沒有了離開父母的傷感。
看着已經開始坐在旁邊給芭比娃娃編辮子的侄女,花年自己都不知道已經歎了多少口氣,“這孩子天生就是心大,我哥哥和嫂子已經在家哭得死去活來,最後也隻能讓我過來送她到您這。”
就好像是負負得正一樣,花語柔的父母都是出了名大哭包,結果生下來的孩子都沒這兩個人能哭。
其實倒也不是封建迷信,花家本身就比較能掐會算,他們家在東北也算是非常出名。本來花語柔作為花家唯一一個孩子非常受寵,在崽兩歲的生日宴上喝高了的花老爺子看着自己在旁邊玩積木的小孫女,一個激動就嚷嚷着要給對方起一卦,結果直接把自己的酒給吓醒了。
崽依舊是他們家這一輩唯一的崽,但崽的命格天生跟花家犯沖,如果處理不好别說是花語柔,就連他們家有一個算一個都别想好好活。
人的命數從出生開始就已經定下,可還是有極少數的人會随着成長而發生變化,花語柔就是這極少數之一。
正在玩樂高的花語柔像是聽到了什麼,突然轉過頭對着身後的花老爺子嘿嘿一笑,她這一笑成功把老爺子的冷汗給笑了出來。
這是他們家繼承家業的金疙瘩,不管怎麼樣都得給對方保下來,于是接下來一段時間花家人絞盡腦汁想了許久,最後也隻是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那就是在花語柔成年之前送到離花家比較遠的地方好好養着。
對于這件事花語柔本人吐槽自己就像是古代那種出身名門的貴女,結果剛一出生就被說是不詳,直接就給送到鄉下的莊子寄養,等到了成人之後再接回來,主打一個生活十分艱辛。
如果隻是生活艱辛倒還好,最後甚至還會出現什麼回家風波,比如說爹不疼娘不愛。
每次她隻要一吐槽就會被解雨臣用手裡的扇子輕輕敲頭,問她是不是最近又看多了什麼奇怪的小說。
但她表示人生如戲,很多劇本都是來源于生活。
花家原定是準備把花語柔送到杭州的吳家,但她的姑姑花岚和吳家的二兒子吳二白結了婚,這要是把崽送過去還會讓她的大姑受到牽連,于是最終目的地隻能變成了北京。
“我們家老爺子原本想着能讓柔柔和二爺您學點什麼技能。”
這麼說着花年招呼着一旁還在給娃娃編辮子的花語柔過來,結果小姑娘一張嘴就讓二月紅瞬間沒了收徒弟的打算。
“咋地了老叔(二聲)?”
“……”
花語柔一開口就讓二月紅直接沉默,本來看這個小丫頭還不錯,至少覺得也能把對方給教出來,但沒想到這一開口就是這個口音。
小家夥剛剛兩歲,才算是正式開啟自己的語音系統,而且最近也才剛上幼兒園,接觸的都是同樣剛開始打開語音系統的小孩子,這就導緻她的東北口音的确有點重。
“沒事,這個口音之後就能改了。”
小家夥兩隻手抓着兩個芭比娃娃的頭發踉踉跄跄的走了過來,擡起頭眨着大眼睛看向眼前的人。
花年招呼着她跟對方打招呼,東北的孩子被貫徹一生的大大方方。
于是花語柔一張嘴,那可真是打得二月紅直接一個踉跄,“二爺爺!”
二月紅在心裡已經不知道歎了多少口氣,真的沒關系,現在孩子年齡還小,之後口音肯定還能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