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前奏響起,一束遠光燈從舞台打在台下的中央大道,與此同時,一個人從觀衆席後走出來。
他穿着一套黑色的長衣,衣服上鑲嵌着水晶寶石,在燈光下流光溢彩。
粉絲的尖叫聲鼎沸,一個個都坐不住站起來,擠在欄杆前,伸出手想要抓住江遠。而江遠好像早就預料到這一幕,唇角不可控地上揚,寵溺的意味明顯極了。
一首歌的時間,他從觀衆席走上舞台,緊接着演唱下一首歌。
三曲歌畢,江遠從提詞器下撈起一瓶水喝了兩口,他緩了緩氣,站在舞台中央向粉絲打招呼:“Hello,大家好,我是江遠。”
尖叫聲此起彼伏。
“今年再次回到這個場館,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産生一絲絲熟悉的感覺。”江遠的動作随性,說完後又歪頭取下耳返,想要聽的真切。
“有——”
他把話筒遞出去,一聲聲“有”如波浪傳至耳鼓。
江遠笑的燦爛,滿意地點點頭:“好,那麼下一首歌來啦。”
演唱會進行到後半程,在江遠換衣服的間隙,大屏上播放着一段視頻。
視頻的主角是Entirety,江遠是故事的旁白,細數着共同走過的日子。
場景從體育館,導播廳樓下,再到活動場館外,機場裡,每一幀都是揚着笑臉舉着應援手幅或燈牌,為江遠而來的粉絲。
視頻的後面隻有他說的話。
他說:“在那些沒能見面的日子,我們都在為了相見而準備,永恒的真谛是每一份傾盡所有的愛意,這是你們帶我尋覓到的寶藏,感謝你們的出現,讓時間得以永恒,讓每一刻都成為禮物。”
“很高興和你們在此見面,長風卷起關于時間的追逐,我們會在終點相逢。”
音樂前奏響起,小提琴的聲音遠揚,江遠回到舞台。在齊聲合唱中,手機燈的白光與應援棒的藍光交錯,像是夜空點着點點星星。
江遠站在舞台的邊緣,彩帶落在了他的頭頂,他笑着拿了下來,拿着話筒cue流程。
像是朋友間的閑聊,他說:“最後一首歌了。
“啊——不要——”
“這首歌是寫給她的,但遺憾的是她今天沒能來到現場。不過,你們成為第一位聽衆。”江遠打趣道。
“啊——”這是滿足加激動的咆哮。
而城市的另一頭,溫綿結束會議就直往場館趕。公司樓下的花店還開着,她把車停在路邊。
花店老闆還在收拾,準備關門,見有人進來也沒停手裡用活:“需要什麼您先看看。”
溫綿時間也緊,隻得問:“有沒有包好了的?”
老闆說:沒了,您要什麼,我給你現包。”
溫綿挑了幾支白百合簡單配了一下:“我可以自己包嗎?”
老闆有幾分詫異:“你會?”
溫綿說:“會一點。”
買完花已經近九點,溫綿慌到心裡直打鼓,她以從未開過的速度趕到,也恰好聽完了那一首歌。
一段鋼琴的獨奏帶起了整首歌的基調,江遠晃着手歌唱,他轉着手腕舉過頭頂,然後用力往下打。
滿天的彩帶飄蕩在整座場館,室内下了一場煙花雨。
一道幕布下降,模糊掉江遠的樣子,是他轉身揮手再見的背影。
回到後台,江遠把身上别着的麥遞給助理,從人聲鼎沸的喧嚣轉變為沉寂的昏暗,戒斷反應産生。
穿過狹窄的過道,江遠還有些不适應,他擡手将額前的頭發往後撩,大步流星地往停車場走。
餘光似乎掃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的腳步放緩,不确定地偏過頭去看,溫綿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把外套扔給旁邊的經紀人,朝溫綿跑過去。
溫綿一手抱花,一手向他打招呼,江遠大步走過去,溫綿把花放在他懷裡,眸中帶笑:“恭喜你演唱會圓滿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