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房門被推開,護士胡小麗進來查房。
楚黎和她輕聲打了聲招呼,她看了一眼正在睡覺的陸曼芸,然後來到楚黎身邊,低聲說:“楚先生,你媽媽今天挂的水有些調整,你看一下。”
她拿出文件夾,裡面的治療方案上各個藥品标記的很清楚,因為恢複的不錯,用藥現在也減少了,楚黎确認過後最後簽了字。
胡小麗接過文件夾,朝他笑了笑:“趁伯母睡着,你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謝謝。”
但楚黎睡意全無,于是他打算出去散散心。白天下了雨,現在馬路上濕漉漉的,幾十米外有一條河,河面漫着白霧,晚風拂過,空氣潮濕悶熱。
威甯市每年的夏天都是悶熱異常,楚黎望着黑色河對面的星星燈火,心中有些酸澀,萬家燈火,沒一盞是自己的。每次下班回去,家裡空無一人,冷冷清清,他感覺被整個世界都抛棄。
河岸種的有許多楊柳,最近雨水充足,長得十分茂盛,盡管是晚間,都能看出它的枝繁葉茂。
晚間,空氣中依舊是十分潮濕。楚黎一個人在外面轉悠了一圈,沒什麼事買了點營養品便回了醫院。
陸曼芸還在睡,楚黎小心翼翼地将她掖好被角,坐到一側的椅子上打算眯一會。明日之後他就要回公司上班了,之前預支了不少工資,要開始還債了。
醫生每日來給陸曼芸體檢,查身體指标,各個項目都顯示她身體不錯,正在朝更好的方面發展。楚黎也放心了,接下來就是回家好好靜養一段時間便徹底痊愈。
中午,楚黎拿着水壺出去打水,路過一間病房時看到病房門口站着兩個保镖,似乎是看管裡面的什麼人。
那尚未關嚴的門縫,讓楚黎瞥見了房内的人。是,好像是女星張儀?就那匆匆一眼,足以令楚黎震驚。
雖然娛樂圈的事楚黎從未關注過,但自從上次他給張儀送過東西,又夢到她死亡。這已經不得不讓楚黎注意了,尤其是這個女人還,死而複生?
一直到回到病房,楚黎都是心不在焉。陸曼芸看着他面色不好,擔心的問:“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楚黎放下水壺,猶豫了一下:“沒事。”但其實他内心滿是疑問的。
陸曼芸突然又問:“家裡的蘭花草你有沒有照顧好,那可是我最喜歡的。對了,”
話說一半,她突然拿出手機發了張照片和号碼給楚黎:“後天你表妹要來威甯,你記得去機場接她。”
“啊,哪個表妹?”
陸曼芸翻了他一個白眼,略微無奈道:“就是之前和你一起在北清中學上學的那個表妹,白悠悠。”
“白悠悠?”
楚黎在腦海裡極力搜索關于這個表妹的信息,最終在殘碎的記憶片段裡拼湊起來一個影子。尤其是在看到她的照片之後,畫面更加清晰起來。
不就是小時候跟在自己身後膽小愛流鼻涕的小屁孩嘛,話說确實有好多年沒見了。看着手機上的照片,楚黎第一次覺得女大十八變這句話沒有錯,确實出落地亭亭玉立。
“行,我知道了。”
陸曼芸笑了笑:“現在你可别再欺負人家了,人家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小女生了。現在啊,可優秀了,留學海歸,自己還開了一家自由搏擊俱樂部,長的好看又有能力。”
楚黎欲哭無淚:“我欺負她,呵,媽。你不知道那小丫頭有多狠,每次對我都是又抓又咬的,我哪敢惹她呀。”
陸曼芸哈哈一笑:“那還不是你欺負人家。”
楚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