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韓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陸曼芸早早就休息了。
許是白天累,楚黎在床上咪了一會,而季韓就那樣陪在他身邊,一步也沒有離開。兩人相枕而卧,彼此的溫/度很高,感覺要是再靠近就要起火一般。
他從身後抱住楚黎,額頭抵着楚黎的後頸,低聲說:“楚黎,我愛你。”然後在楚黎後頸落下一吻。
迷迷糊糊中,楚黎應該是知道季韓在親自己,耳邊呢喃着細語,後面的他就聽不到了。
季韓走的時候,楚黎是知道的,他在睡夢裡無意識地攥着季韓的一根手指,後來手指被抽走了,掌心空了,即使沒睜眼,楚黎也知道他走了。
身後的溫度消失,季韓做事從來毫不留戀,起床之後收拾了一會兒就打開了房門,但是中間好像停頓了一秒,楚黎閉着眼昏睡,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看自己。
門被關上,方才還存在的睡意突然在一瞬間消弭,楚黎睜開眼,有些呆愣地看着床沿。然而當他坐起身的時候,陽台外傳來關車門與汽車啟動的聲音。
楚黎光着腳跑到陽台,隔着樹枝縫隙,看那輛漆黑的車子迅速駛遠。
他站了一會兒,回房将被子收拾了一下,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拿起手機看到一條消息,一分鐘前發來的:
陽台上冷,回房間吧。
楚黎拿着手機,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手機自動鎖屏,他看着黑色的屏幕,裡面倒映着自己的臉,楚黎覺得自己大概率是完了。
他,離不開季韓。
又過了一個星期,這天下班,楚黎收到了一個快遞。署名是白悠悠,正當他好奇的時候,電話就打了過來。
“哥,快遞收到了嗎?”
楚黎将電話放到玄關處的櫃台上,正在換鞋子,“收到了,你給我寄的什麼呀?”
“你打開不就知道了。我告訴你啊,這個可是我精心制作了很久的,你可要好好保管。”
楚黎來到客廳,倒了杯水,“行,我知道了。還有,你最近去哪了,也不給我媽發個信息,她很擔心你。”
電話頭白悠悠笑了下:“我啊,回了江城。這邊的俱樂部出了些狀況,需要我處理。”
“沒事吧?”楚黎有些擔心。
“沒事,隻要我出馬還沒有什麼搞不定的。不說了,我這邊還有事,再聯系。”
“好。”
楚黎挂了電話,坐在沙發上看着快遞盒,他拿出剪刀,利落的拆開了。裡面是一個精緻的相框,還有幾張照片。照片上是楚黎和白悠悠的雙人照,楚黎想起來了,是上次陪白悠悠出去玩照的。
他看着幾張略微滑稽的照片不禁笑了起來,這丫頭古靈精怪的,拍照的時候也是,所以拍了這些搞笑的照片。
他将相框拿回卧室,擺在了桌上。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了,他約了賀峻。
咖啡廳裡,楚黎到的時候賀峻已經點好吃的的了,“最近怎麼樣?”他問。
“還好,就是工作繁忙,早出晚歸的。”他打趣道。
其實也不算打趣,而是最近楚黎的工作真的很忙,他接了一個案子,最近在打官司,案子的複雜程度比以往都不一樣。他已經連着忙了幾天,連和季韓見面都是匆匆一面。
賀峻邊吃甜點邊說:“哪個案子居然能讓楚大律師這麼忙,看來不簡單。”
“就是最近鬧的沸沸揚揚的私企的股份糾纏,還牽扯出不少廳級幹部,律所接了這個案子。一開始我們沒有預測到這個案子有這麼複雜,了解後才知道裡面牽扯了命案。”
楚黎喝了口咖啡,繼續說,“警方介入,媒體的大肆宣揚,政府的重視,已經完全使這個案子嚴肅起來。為了查裡面的東西,大量人力物力介入,可最終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