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水雲一天的時候,不過七點。明明季韓不在家,怎麼裡面的燈是亮的?楚黎開了鎖,走了進去。
繞過小花園,看見大門,門半掩着,裡面透出微弱的光。平時,隻要楚黎出現在門口,麻團就會來迎他,怎麼今日沒有。難道是有賊?
楚黎順手拿起旁邊的用來堆砌圍欄的石塊,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大廳就開了一盞微弱的台燈,楚黎環視四周,并未看見什麼人。
他松了口氣,簡單檢查了一下屋子發現并未有異常,他才開始找麻團。
找了半天,沒看見蹤影,他低頭捏了捏鼻梁,準備去洗手間洗把臉,他剛走過轉角,就看見走廊上有一道黑影。他頓時一征,需要抓住身側什麼東西卻什麼都沒有。
他咽了咽口水,試探性問:“你是誰?”
來人沒有說話,他靠在不遠處的牆邊抽煙,煙頭一明一暗。
這個時候,麻團叫了一聲,楚黎這才發現,麻團原來在那個人的懷裡,怪不得自己找了半天沒找到。麻團似乎想要掙脫他的舒服,可是卻無法動彈,隻能哀鳴。
“楚黎,好久不見呀!”對方聲音響起,楚黎一愣,是滕野。
有好些日子沒見過他了,但每次見到他的修羅場,楚黎實在心有餘悸。
滕野微微低着頭,側臉在淡淡的煙霧裡不算分明,隐約勾畫出輪廓,手指修長,夾着煙時有種堪稱藝術感的視覺效果。
可現在,盡管他再好看楚黎完全沒有心情欣賞。
“你把麻團放了。”楚黎說。
滕野沒有回答,他滅了煙,朝楚黎走來。麻團在他懷裡依舊掙紮,可憐的望向楚黎,而滕野絲毫不在意,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楚黎。
“怎麼,才多久,你就忘記我對你說的話了?”
楚黎望着他,沒有說話。
“不過,你現在忘不忘記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有了一個更好的辦法,”他邪惡的看着楚黎,“還有幾日我就高考了,我上了大學後沒有人能控制我,而我,也就可以和我哥在一起了。而你,你會退出的。”
楚黎隻感覺不寒而栗,滕野全身上下透着令人心悸的感覺,令他難受。
“這一切隻是你一廂情願,你哥是不會和你在一的。”楚黎提醒道。
“會不會在一起,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他接着盯着楚黎,滿眼譏諷,“對了,我再提醒你一下,你有把柄在我手裡,每次和我說話前還是掂量一下。”
楚黎才不信自己有把柄在他手裡,一個小屁孩,還有那本事。他現在隻擔心麻團,隻想滕野趕快放了它。
“話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将麻團放了。”
面對楚黎的熟視無睹,滕野顯然有些氣氛,就在楚黎正要開口的時候,就見滕野随手将麻團扔了出去,摔到地上的麻團尖叫了一聲,然後躲到了牆角。
楚黎見狀,不可思議,沒想到滕野會這麼做,他想要上前查看麻團的情況,滕野伸出了手,攥着他肩上的衣服将他往後推在牆邊。
肩胛骨撞到了牆,硌得生疼,楚黎皺起眉:“你……”
“我最後警告你一句,别把我惹急了,不然你死定了!!”滕野惡狠狠的說。
楚黎瞪着他,絲毫不畏懼,咬牙切齒道:“你也别把我惹急了。”
然後他轉手掐住楚黎的脖子,将他的後腦勺死死抵在牆壁上,低着頭幾乎與他鼻尖相對,近在咫尺的眼神切割出讓人膽寒的冷意:“楚黎,我會讓你後悔的。”
話畢,新鮮的空氣注入口腔,身前的煙草味消散,楚黎喘着氣靠在牆邊,不敢去看那個高到淩人的背影。
他被一個瘋子纏上了。
他簡單喘口氣,馬上跑去角落查看麻團的情況,幸好沒受傷,麻團依偎在他懷裡。
那天晚上,楚黎帶着麻團離開了,這件事他并沒有告訴季韓,怕他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