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車門嗡的一聲打開,壽司主動探出頭:“是的。”
年輕女人二話不說竄了上來,熱情的自我介紹:“我是春城分部派來接待你們的米妮,請問溫佑是哪位?”
還坐在後排大床上,被貓貓們橫七豎八壓着的溫佑,略顯羞怯的舉起手:“我,我是溫佑。”
米妮蹭蹭蹭的走過去,就發現一隻耳尖火紅的白色人形大貓,肆無忌憚的壓在舉手的青年身上,嘴角流下來的口水都滑進青年睡衣衣領裡,看起來有些水靈靈。
“你不會還沒洗漱吧,皮膚真好!”贊歎的在溫佑臉上掐了一把,米妮又噔噔跑回駕駛位,熱情的将壽司拉了出來,“開了這麼久也累了吧,剩下的路程交給我就好了,也省的你們導航。”
“那就多謝你了。”
“不客氣。”
壽司沒有拒絕。
他開了一宿的車,渾身骨頭都酸軟了。
夜裡本來還想換班,奈何小逸跟謝绯兩人将溫佑壓實,怎麼喊都喊不醒,本淡又沒有駕駛證。
所以迫于無奈,繼續硬着頭皮上陣。
這邊,他急需一張床好好休息,小逸又終于醒了過來。
于是幹脆将爪子探向謝绯後頸處的毛發,想将他整個身體從床鋪中間提起來。
溫佑眼神還亮亮的:“快點快點,我腿和手都麻了。”
關鍵是身上的口水,滑膩膩的,還有股抹茶蛋糕的味道!
壽司盡量收起爪子,但尖銳指甲還是有些伸出,就快要碰到謝绯。
突然之間,本來安靜趴在溫佑身上的毛茸怪物睜開雙目,琥珀色雙瞳閃過駭人的警惕和殺意,猛地轉過身将毫無防備的壽司拍飛出去。
反應過來後,溫佑将治愈光暈籠罩在壽司身上。
從外看傷勢不算很重,但内傷暫不确定。
房車迅速打了個急刹,空氣中一聲刺耳的輪胎摩擦聲,幾乎要冒出火花。
米妮從前排回過頭來,眼角抽搐了一下:“怎麼了?”
她眼神尖銳鋒利,跟剛才的形象有很大區别。
視線落在謝绯身上時,更是帶着一絲疑惑,眉頭微微蹙起。
謝绯也明白自己做了什麼,眼神頓時有些慌張,不過看到那邊神情古怪的米妮,他心中的愧疚很快被緊張取代。
氣氛漸漸變的劍拔弩張,他知道那邊駕駛座上來曆不明的女人起了疑心,所以眼中也迅速湧上敵意。
狀若不經意的擋住謝绯,溫佑糊弄道:“白貓應激了,問題不大,這段時間大家休息的太少了。”
米妮挑眉:“是呢,我們也聽說了你們在炎城的光榮事迹。要不是你們,那些該死的殺人犯很難被繩之以法,你們立了大功啊。”
“聽說那是個有教義的組織,全部人都要在法庭上當衆處死,真是惡有惡報!”
她饒有興緻的彎起唇角,“跟我說說看,你們是怎麼殺死那個代号忘憂的變色蜥蜴的?”
“是隊伍裡哪個變異者啊,不會是那隻應激的白貓吧?”
米妮的話語帶着赤裸裸的試探,而且那些關于陳嶼近的話語,并不讓溫佑感到高興。
他莫名覺得有些不舒服,臉上的笑容淡了些:“不是白貓,關于異能,這是我們内部的機密。”
每個分部的成員的異能,都是對分部外的其他部門保密的。隻有同處一個分部的同事,和總部管理相關任務派發的部門知曉。
“這樣啊,那倒是我一個小職員不該問了。”
米妮依舊是笑着的,但從後視鏡裡看向她的雙眼,能發現她的眼神明顯冷下來不少。
溫佑心裡很不舒服,沒有再出言調節的意思。他探查着壽司體内的傷勢,神色凝重了一些:“本淡,給我找一些跌打損傷藥物,壽司的後腰有瘀血。”
治愈異能可以加快治療速度,但如果有普通藥物的輔助,功效也會好上不少。
謝绯知道自己犯了錯,也很乖巧的待在旁邊,還難得的給壽司道了歉:“對不起,是我沒注意。”
淡淡答應了一聲,壽司倒是很平靜,還誇贊了一句:“警惕性挺強。”
這句話讓正在給他上藥的溫佑頓了頓。
的确,謝绯說他忘記了從前的事情,隻記得自己家在雪城,所以也從不主動提起。
但他曾經的經曆,以及與爆炸案的聯系,仍舊讓溫佑感到格外好奇。
一個家在雪城的人,是怎麼做到毫無聲息的出現在麗水街旁邊,并且失去所有記憶的?
米妮對春城很熟悉,一路上車流量不少,但竟然從沒堵過車。
馬路兩旁種滿了向日葵,頭頂也是晴空萬裡。以至于小逸趴在窗邊,無法自控的跟大家描述着春城的美好和繁榮。
壽司負傷,卻還是要潑他冷水:“那你怎麼去了麗水街工作,想留在這就一直待在這裡好了。”
他本以為小逸會不滿的撅嘴反駁,可出乎意料的,小逸神情一滞,下意識看了眼米妮的方向,最後竟然沉默了下來。
溫佑掀開眼皮,往駕駛座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