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佑冷哼一聲:“打狗也得看主人,更何況是打貓呢?”
說完,他沒理會謝绯渾身驟然頹廢的不悅,坐到駕駛座上:“小逸,給我指路,去你們學校吃飯。”
“得嘞!”
後視鏡裡,那隻半獸化的大毛茸怪物明顯悶悶不樂,一副有悶氣又不好意思發作的模樣。
溫佑沉了沉心,腦海中串聯着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
米妮對謝绯的敵意很明顯,近乎不加掩飾,這其中一定不止謝绯傷到壽司這單獨一個原因。
從當時在炎城,局長眼神複雜,語氣似乎含着另一層意思的讓他們多加保重開始,他就認為事情不簡單。
目前他不知道春城這邊派米妮過來接待,是否别有用意。
所以一切都得多加小心。
小逸的學校位于下城區,來往的學生和上班族都很多。
房車再這樣的情況下難以順暢行駛,溫佑便将它停在了路邊,一行人徒步覓食。
在街道上走走停停,壽司停留在一家紫菜包飯店面前,看向那個牛肉和豬肉雙拼。
“有想吃的嗎?那不如就在這家……”溫佑走過來,順着壽司的目光看過去,剛要說出口的話戛然而止。
春城的物價不是一般的高昂,這對于他的錢包很不友好。
壽司在這個方面很懂事,腿當即邁開,拽着石化的店長往街上走,隻是眼神還忍不住粘在那裡。
小逸捂着頭煩躁大喊:“都不見了,那些攤位全都不見啦!”
他們揪着路人問小攤的去向,被狠狠嘲笑了一番。
“你們全都是外地人吧?”
“早幾年那些小攤就都讓特殊管理局趕走了,怎麼可能還找得到。”
小逸還不死心:“那你知道他們家在哪嗎,我可以過去找!”
被拉住的路人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那些擺攤的人啊,估計早就賣了房子去外地了,你聽我一句勸,找不到的。”
路人耐心有限,留下滿臉失落的小逸走了。
本淡解釋道:“變異發生之前,世界各地的災害就已經很多了,不少地方氣候極端不适合居住。像春城這樣氣候宜居的城市不多,所以當時很多有錢人花重金在這裡買了房。”
“房價水漲船高,那些能将房子賣出一個好價錢的攤販,估計最後都離開春城了。”
心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溫佑努力壓下那股異樣感,點點頭:“那還是去剛才那家店吃吧,貴一點沒事。”
衆人跟随店長的步伐,都往回走。
隻有謝绯仍舊停留在原地,抱着雙臂看向背影失落的青年:“你很缺錢嗎?”
溫佑不知道此時該說缺還是不缺,畢竟他隻想好好帶貓貓們吃一頓飯,不想讓他們享受美味時還有心理負擔。
在他糾結猶豫的神色中,謝绯無奈歎息了一聲:“走吧,我買單。”
臉上飛速閃過疑惑、不解、懷疑:“你,有錢?”
最後溫佑站在了取款機前,看着謝绯一長串的餘額,眼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溫佑:“?”
謝绯:“我隻是覺得,我對于錢不那麼在意的話,說不定我失憶之前是個富豪,沒想到真的這麼…”
溫佑捏緊了拳頭。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隻毛茸怪物不屬于特殊管理局編制内,也沒有任何補貼。
前面那段時間所有的開銷,都是他這個店長免費負責的。
而且謝绯格外挑剔,對于營養果汁和蛋糕的要求格外高。需要特别細膩的果汁,最為綿密的蛋糕,才勉強願意下咽。
“謝绯?”
“嗯?”
“現在,換你包養我們。”
“……”
溫佑擺爛了。
……
春城臨近傍晚,天邊的熾熱火紅的晚霞便彌散開來。
夕陽好似一團燒紅了的鐵球,将周圍的天空烙的滾燙。
花園酒館的院子裡種植着鮮花綠蘿,不少小彩燈條纏繞住向上攀附的藤蔓,以另一種形式“自然寄生”着,于稀疏的黃昏中散發出絢麗的霓虹光彩。
有位穿着灰色西裝的男人坐在酒館二樓的窗邊,食指和中指間夾着雪茄,悠然惬意的抽着。
二樓陽台的門被人打開,一位服務員急匆匆走了進來,又因為男人瞥過來的詢問,而有些恐懼的吞了口唾沫:
“先生,您讓我盯着的那個銀行卡賬戶動了……”
“啪嗒——”
男人手裡的雪茄掉在了地上,濺起煙塵。